如果今夜必须有个结果,她现在就说出来,要杀要剐,她都不惧。
“——圣上您改祖制,这便是告诉朝廷上的官员们,太子之位不稳,牛李两党本就水火不容,如果再卷入太子,臣妾不敢想。”
她眼一红,鼻头一酸。
李鸾徽眯着眼看她。
“臣妾知道,您更爱大皇子,您不满我,不满臣妾的家族,可没有臣妾,也没有今日的圣上!”
李鸾徽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上。
李鸾徽颔首,动了动脖子,转身站直了身子,衣袍猎猎作响,他她,像是看着一件破碎的瓷器。
,皇后。”
宇文婉贞顾不上脸颊的疼痛,身子颤了又颤,泪珠流下,为了克制情绪她狠狠咬牙。
李鸾徽转身走了几步,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日后,朕自会为你熬药,皇后,你得好好养着。”
宇文婉贞一边脸肿了起来,她无神地看着开了又关了的门,灯影孤寂,泪水打湿了地砖。
“皇后,小的就是一个送药的,圣上吩咐过我,怕您照顾不好自己,特意嘱咐我,看着您喝了药后再走。”
宇文婉贞猛然回神,抬手打翻了丫鬟手里的药,“你去告诉圣上,要我喝药,他亲自来喂!”
夜色深沉,春风多了几分暖意。
徐圭言和冯竹晋从宫宴上回来,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府中,门一关,冯竹晋便冷声质问:“徐圭言,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去找他了!”
徐圭言眉头微拧,疲惫地看着他,沉默了一瞬,还未开口,冯竹晋已步步紧逼,声音带着隐忍不住的怒意:“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他?!”他的眼里透着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恼恨,“他哪里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徐圭言咬了咬唇,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已经尽力了。”
冯竹晋气笑了,冷笑道:“尽力了?是尽力让自己去心疼他?在宴席上,别人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那副想要冲上去拦着的模样,徐圭言,你以为你遮得住?”
徐圭言心中一阵烦躁,语气不自觉重了些:“我不是——”
“不是?”冯竹晋咬着牙,“我都为你断了腿,你就不能为了我,看在我这条腿的面子上,离他远一点吗!?”
徐圭言被他的疯狂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冯竹晋,那句冷血的话——“不是我逼你来救我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愧疚,看着他坐在轮椅上,双腿了无生机,垂落着,像枯树枝。
有痕的伤痛总是这么显眼,徐圭言盯着他的腿,小心翼翼地说:“……那你要让我怎么做?”
冯竹晋倏然冷笑,声音里带着决绝的回响——“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徐圭言怔住了,随即眼神一冷,二话不说,一把将冯竹晋推倒在地。
冯竹晋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轮椅也翻滚到了一旁,正要挣扎起来,就听见徐圭言冷笑着俯身,狠狠盯着他:“你一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还想着生孩子?!”
冯竹晋怒极,想要起身反驳,却被徐圭言直接一脚按了回去。
她抬起手指着他,声音透着火气与嘲讽:“你站起来,能站起来走,我就给你生一个。”
冯竹晋气得脸色涨红,原地怒骂:“徐圭言你疯了!”
徐圭言却懒得再听,直接一个跨步骑到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挥拳打了下去。
“混蛋!”
“疯子!”
两人纠缠在地,衣摆凌乱,怒气交缠。冯竹晋抓着徐圭言的手腕,咬牙低吼:“徐圭言,你敢动我?”
徐圭言反手又是一拳:“我今天就动了,怎么着?!”
打闹间,冯竹晋突然笑了,笑得几乎要哭出来,咬着牙道:
“你这样对我,徐圭言,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徐圭言喘着气,停住动作,垂下头看着他,眼里浮现出一丝复杂而压抑的情绪。
树梢上的蝉鸣声突然大了起来,徐圭言茫然地站起来,仰望星空,额边的汗珠顺着脖颈流了下去。
祭祀之后,春寒伴着风雨消逝,热暑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