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亭浑然没觉着自己说了多过分的话,轻佻地瞧她,“你以为三人行我就乐意了?”
他往后一靠,神色松弛,轻轻阖上眼,沉声道。
“孟秋。”
“我挺喜欢你的。”
“我不是亏待自己的人,明白没?”
喜欢一只猫是喜欢,喜欢一只鸟也是喜欢。
能添趣儿的都是喜欢。
他说得轻巧,孟秋并没有被表白被认可的感激,反而有种微薄的恼意。
她是有思想有自主行动能力的人。
她有男朋友还对她说这个话,好像她的想法无关紧要,他要给,她就要受着。
她不愿意。
但他终于把话摊开来说,她前些天悬着的心反而落了地。
也不用怕他什么时候再来找她。
但现在她死死闭着嘴不肯答复他,抓住前驾驶座的靠背,“前面停一下。”
司机本来听着后排的话就心惊肉跳,扫了眼赵曦亭,见后者眉眼纹风不动,并没有要把小姑娘放下去的意思。
他便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到,心里却为孟秋捏一把汗。
车子驶过乡道的土埂,有些不稳当,孟秋摇晃了一下,司机拘谨地说了声抱歉。
赵曦亭隔着孟秋的衣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座位上。
“坐好,磕着碰着能好受?”
孟秋用力把手从他那边抽回来,抗拒他碰她,拧头看向车窗外。
小姑娘脖颈挺得笔直,倔强得像小白杨,饭桌上还愿意搭理他两句,到现在巴不得把他撇开,好像今天结束彻底要把他当陌路人。
赵曦亭眼眸冷了冷,长指直奔她下巴,将人转回来,肩顶上去,把人死死锁在车窗边,薄唇就离她一个拇指的距离,冰冷地盯着她。
孟秋吓坏了,忙用手推开他,但他纹丝不动。
他微微低下睫,浓黑的视线肆无忌惮地侵犯她的唇,气息似有若无地抚摸她。
赵曦亭现在很危险。
孟秋察觉到这个信号,出于保护自己的心态,全身不自觉弓起来,面容五官吃力地拧在一起,别过头去。
她脖子高高伸长,手掌下全是他肌肉隔着衬衫传来的热意,她手指蜷缩起来,要把他推开,但他衣服太滑抓不住,就去抓住他的衣领,扯着,拽着,拇指无意间擦过他的喉结。
硬的。
“你……走……你走开。”
赵曦亭眼眸更厉了,像要将人吞下去。
两人的鼻息缠在一起。
他迟迟不动。
孟秋呼吸急促极了,但又放松了一些,她半睁眼睛,汪汪怯怯又警惕地瞪着他,咬着唇不肯示弱。
她没有放弃抵抗,攒着衣领,手指往他脖颈更深处推去,仿佛那不是欺负她的器物,而是她求生的希望。
但越推。
越觉得他身体烫得厉害,像山一样沉。
他的头发扎到了她的指头,刺刺揦揦,在她心口划出一道粗粝的痕迹。
孟秋清晰地看到他眼尾是红的。
他喝了很多酒。
喝酒会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