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包被抢了,所以她才联系不上他们的吗。
她关掉屏幕跑下楼,赵曦亭坐在沙发上在看一本图册,听到声音也没抬头,从容地翻过一页。
她在他面前急刹,不知道该启个什么头才好。
又开始罚站。
赵曦亭没看她,视线放在图册上,懒懒地欣赏,右手腾出来拉了拉她,让她紧挨着自己坐下。
“我妈妈之前给你打电话了吗?”孟秋忍不住启唇,轻轻扫了他一眼。
小心得像等待赦免。
孟秋不是胡乱提问的,她太了解父母,他们不是甘于被威逼利诱的那一类人,越是被压迫,他们越是将腰板挺得板正。
不然爸爸生病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找别人借钱了,爸爸和妈妈就怕欠下人情债。
赵曦亭没否认,轻描淡写,“找我帮个小忙。”
孟秋也不傻。
一定是他先布了圈套,老两口才往里钻,可能他们钻进去了还不知道是个局。
他太擅长以退为进。
平白无故给他们送书就是证据。
“什么忙?”她继续问。
赵曦亭合上图册,随手扔桌几上,终于肯看向她,神色淡淡,小姑娘还是学不来说软话,经过早上那一磨合,他原以为她能学圆滑些,收一收性子,讨他开心些,没想到还是这么直来直往。
只不过人到底是自己抢来的,要她改,是荒唐。
赵曦亭安静地看着她,每一寸黑都不大多余,探进她瞳孔里。
他的眼睛总有日暖三分寒的本事,逼得人发冷。
孟秋躲了躲。
她无意间瞥见被他扔开的图册,似乎是一本拍卖会的试读本,封面上写着“赵先生钧鉴”,恭敬得就差没把金主二字写上头。
赵曦亭抬手将她的脸挪回来,要和她对视,长指停在她颊边,指腹刮了刮。
“我得和你确认几件事儿,不然没法聊。”
孟秋隐约觉着接下来的对话对她不好,浑身紧绷起来,眼睫垂下。
赵曦亭轻声:“别躲,看着我。”
孟秋乖顺地抬起头,看久了,居然看出他有一股野性,不顾文明法则的侵入感。
正在入侵她的精神世界。
她脖子仰得有些酸,“你想确认什么?”
孟秋想挪开,但她一挪,赵曦亭就抬起她下巴,让她看回来。
像拷问。
赵曦亭嗓音低徐,眼眸幽幽转凉,“这么多天了,到底明白我对你什么心思没?”
“还是像上次一样,拿我当垫脚石,敢垫一垫就扔啊?”
提起前科,孟秋睫毛抖了抖,怕他要和她算账。
她是明白的。
应该说她这两天终于明白了。
赵曦亭想要的,是终极的占有。
是他不厌,她不能跑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
他要,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孟秋越想越吓到自己,指甲毛骨悚然地陷入掌心,有点疼,疼得她分外清醒。
她轻声说:“这次……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