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放完行李,晚饭他们去了一家私厨。
熟悉的口味一下将孟秋拉回了几年前,她还在燕大的时候。
章漱明挽起白衬衫袖口,铂金表露出来,一丝不苟地戴在骨节分明的腕上,给她舀了一碗汤,再将她爱吃的红烧排骨转到她面前。
他随意聊起。
“我打听到燕城当地很低调的收藏大拿近期有私人活动。”
“都是很不错的东西。”
“碍于没有门路,不然真想看看。”
桌子中间的汤锅炖得很暖和,孟秋鼻尖冒出细汗。
章漱明见得多,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不轻易夸赞。
她咽下一口汤,温声打趣:“你都觉得是大拿,那得多厉害呀。”
章漱明放下汤匙,感慨一声。
“是啊,连我都自愧不如。”
“你就知道吸引力有多强了。”
他清浅地吐字,“那人姓赵,叫赵曦亭,比天高一样的人物,除非有人引荐,不然连联系方式都拿不到。”
谁?
孟秋几乎是在一瞬间听到这个名字后,浑身发冷,玻璃片在喉咙划拉一个口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命脉。
这手来自于多年前。
孟秋缓了许久,下意识低眉柔声扯了一句谎,私心想劝住章漱明。
“或许都是骗人的,他没有传闻中那么好。”
“见不到也不用遗憾。”
章漱明是有过几次买家秀和卖家秀不大愉快经历,赞同地点点头。
他想了一会儿,转瞬又说:“他似乎背景很硬,不止收藏身份,能量巨大,不像是会被人夸大的风格。他这样阶层的人只会多藏,不会多露。”
孟秋闷声不语,她双腿拘谨地并起,舀动汤匙的速度难以自察地加快许多。
她瞥了一眼,看表情,章漱明似乎没甘心。
赵曦亭鬼魅般的名字一出现。
孟秋难免想起当时噩梦一样的经历。
她和他相处的那几个月时间不长,但午夜梦回,赵曦亭三个字如恶魂缠她身,没入沉睡的夜晚。
她偶尔听他低声问——
为什么逃?
孟秋脊背冒出冷汗。
这么多年过去了。
赵曦亭实在应该忘了她。
但那一次她实实在在地背叛了他。
如果他记仇的话——
她无法想象赵曦亭和章漱明见面的光景。
不可以。
她的生活正平稳向前,不能出什么意外。
孟秋失神地抚弄中指上的戒指,隐隐有一股不安。
“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