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冷静下来或者被我打晕。沈彻!你他妈清醒一点。”
大脑信息处理能力濒临罢工,内容和雾一样笼在一起。
“……听着,我只给你五秒钟。”
“5。”
“4。”
“3。”
眼睛开始适应黑暗,谢知之扣住沈彻下颌,居高临下睨着依然还在不时痉挛的人,心烦意乱地深吸了口气。
没用的东西。
“2——”
没有报下去的必要了,这人压根听不进去一点。
空着的手朝后抬起,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一下就给人敲晕,但是一次不行还能敲第二次,总之一直敲到沈彻不吱声了为止。
一阵凌厉的破风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沉闷的撞肉声。
几秒后,谢知之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嘲热讽似的哼笑,看向朝内侧挣脱的人。
沈彻十分艰难地抽了口气,依旧还在小幅度颤动,连带着声线都变得破碎低哑:
“1呢?”
1?
压根没打算报1。
谢知之由衷地说:“可惜了。”
俯身解开脚踝的捆绳,他冷静权衡了片刻,问:“沈彻,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我……不太……好。”
“那你觉得你配解开这绳子吗?”
沈彻沉默了一会儿,改口:“我……还可以。”
将捆绳收好,谢知之沉吟片刻,低声道:“起码有五个人。”
如果是平时,可能有胜算,但是现在……
“沈彻,我打不过这么多个。”
第30章
沈彻在嘴硬。
冷汗浸透了衬衫,他的脉搏快得吓人,活像濒死挣扎的鸟。謝知之指尖按在他的颈侧,怀疑每分钟可能超过一百四十次甚至更高——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不动声色收回手,问:“沈彻,你有没有被注射什么針剂?”
沈彻回应的声音很微弱。
“有。”
是能预料到的答案,但謝知之还是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
这群绑匪谨慎地很矛盾。他们一边在监控极多一定能拍到车牌的地下车库将他们迷晕绑走,一边又以压倒性的人数行动,甚至面对区区两人使用神经針剂加麻醉。
謝知之觉得眼前的情况简直棘手的要命,思索了片刻后还是伸手打算去帮沈彻解开绳索。
再怎么都比捆得和螃蟹似的送上门给人折腾强。
手指摩擦过粗糙纤维泛起阵阵刺痛,謝知之边解边抽冷气,難得有点庆幸自己是个五感一般的beta。
看不见的傷口远没有看得见的傷口那么痛,所以现在还能安慰自己应该只是小伤,忍忍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万事有好就有坏。
当他甩开捆绳,单手撑住牆壁想借力站起来时,并不发达的夜视能力不足以让他察觉到一直在颤抖的alpha在同一时刻堪称惶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