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川这次倒是有眼色,不消方棠开口,手机便递到了她眼前。
“你俩慢走啊。”段行川酒醒的差不多,脸依然红得很。
方棠跟迪士尼花车巡游的公主似的,慢吞吞抬起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跟身旁所有的吃瓜群众告别,而后把自己的手塞进许言手里。
心跳得很快,但很轻松,有种周五下午放学回家路上,知道自己明后两天可以休息,作业还写完了的那种痛快。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依然回荡着低声的讨论。
“现在不怕了?”许言问她。
方棠昂着脑袋,神气得很:“老师说了,媒体人不能畏惧成为话题中心。”
许言压着笑声:“拿我起号可是要收费的。”
momo(吃瓜版):朋友们,为我的鲁莽自罚一杯。
AAA老李正宗东北烤冷面:???
超薄脆薯片:???
momo(吃瓜版):许言真的有女朋友了!
sana老婆最爱我:在“你发疯”和“你眼花”里面选一个,你们选哪个?
momo(吃瓜版):我选kswl!!
车刚在车库里停稳,方棠就急匆匆捧起他的脸,从鼻子亲到嘴唇,不断深入。
感应灯从亮到灭,安全带扣被打开的动静又使它由灭到亮。
方棠亲的很急,许言也顺着她来,掐着腰抱她坐到腿上,手掌在她颈后摩挲,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后背硌到方向盘,她刚轻声哼了一下表示不满,一只手掌就贴在中间做了肉垫。
两人交换着呼吸,像岸边濒死的两条鱼。
华市四月份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没了高领针织的遮掩,方棠瑟缩一下,又像被烫到。
是小时候捧着一条刚出锅的年糕,沾着黄豆粉、红糖浆,一口下去,软糯、甜香,被烫到又舍不得吐出来,只能嘴唇开合,试图让年糕赶快降温。
事后方棠戴着口罩躺在沙发上,许言自己去车上清扫战场,怕她无聊,拿铁和芒果也被抓了出来,一个在她怀里、一个卧在她脚边。
半年多的时间,足够两只巴掌大的小老鼠似的小猫长成初具大猫模样。
方棠年后在华市一家三甲医院开始打过敏针,每周一针,持续半年。
这件事她跟陈耀先商量过,不光是猫毛、尘螨,华市的冷空气、雾霾、沙尘,广城梅雨天的霉菌,哪个都是过敏原,与其被这些小东西折磨一辈子,不如下决心跟它们拼一拼。
“芒果,你好像又胖了。”方棠的手轻轻抓了抓芒果的原始袋,软嘟嘟的,像一兜水。
比起身材匀称毛发蓬松的拿铁,芒果已经微微展示出橘猫的天赋,像一柄两头细、中间粗的纺锤。
许言收拾完进来,蹲在沙发边:“那妈妈少给他喂点小零食,饭都不好好吃。”
“哪有?”方棠睨他一眼。
或许是姿势问题,蹲下的许言肩背不如平时舒展、笔直,像动物园里午后晒太阳的猛兽。
餍足,懒洋洋的。
方棠心念一动,抬手捋了捋他的头发。
他眼神顿时软了下来,不像琥珀,倒像是蜂蜜软糖。
又粘、又软。
有些话就要趁现在说。
方棠拽着他坐到沙发上,而自己躺在他大腿上,仰面看着他。
“怎么了?”许言低下头,下颌线条依然锋利。
方棠抿了抿嘴,话没出口先笑,跟之前每次她琢磨坏事一样。
“苏月月签了家新公司,说要帮她组建个人工作室。”方棠顿了顿,又扯了下他的衣角:“我听她说她们公司刚好需要实习生,也不用坐班,每周过去两天就好。”
许言维持着方才的表情,可能是灯在头顶,光线打下来显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