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宋凌霜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她嘤咛着翻了个身,丝绸睡裙柔软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
明明记得昨晚穿的是芭蕾礼服,此刻身上却换成了居家睡裙。
“嘶…唔…”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
床头摆着一杯蜂蜜水,氤氲的热气在冷白的晨光里凝成薄雾。
还没等她细想,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保姆捧着托盘探进头。
“小姐可算醒了,霍先生昨晚亲自送您回来,连衣服都是他吩咐我换的呢。”
“霍……霍先生?”
宋凌霜差点咬到舌头,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华尔兹舞池里,霍凛温热的掌心。
豪车后座,他俯身压住她时,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还有临别前,她红着脸写电话号码时,男人似笑非笑的那句“宋小姐,确定要发出这样的邀请?”
她的记忆就停留在,她咬了他的下巴,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全部断片不记得了……
到底后面发生了什么?
大佬会不会觉得她不矜持?
呜呜呜,宋凌霜把脸埋进枕头,闷声哀嚎……
丝绸枕套沁着薄荷香,却压不住少女心跳如擂鼓。
过了好一会儿,宋凌霜才慢慢从枕头里抬起头,眼睛盯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会不会打过来呢?
要是打过来,她该说些什么?
怎么回应才显得得体又自然呢?
解锁又锁屏……
锁屏又解锁……
明明是她主动把号码塞给他,此刻她却患得患失上了……
“不能这样!”
宋凌霜猛地坐直,双手用力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卧室,梳妆镜里,少女眼底还残留着宿醉的绯红,发梢却倔强地翘起一绺。
活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宋凌霜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应栀的号码。
不能再这么患得患失下去,问问应栀,或许能从她那儿得到些霍凛的消息。
电话接通的瞬间,宋凌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
“喂?应栀,你在干嘛呢?昨天痛经好点没?我听说霍先生的私人医生特别厉害,他最近还在海城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夹杂着薯片的咔嚓声。
应栀含混不清地说:“叔,他早走啦,今早的航班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