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楚娴敏锐抓住池峥言语间的漏洞,双手搂紧池峥脖颈,仰头盯着他的眼睛。
胤禛呼吸微乱,林姝的眼睛极美,星眼如波,云鬓如雾。
这样一双妙目,为何有些突兀的出现在她略显寡淡清冷的面容上?
格格不入,天生不对,却依旧让他怦然心动。
“为何是给名分?你不想娶我为妻吗?”
胤禛眼含笑意反问:“你愿嫁我,我亦愿娶你。”
他决定私底下为她补齐嫡妻过门之礼,不委屈她半分。
“谁不敢嫁,明年八月十六,你定要带三书六礼来提亲。”
她与四阿哥的婚期在明年八月十六,若不出意外,她在明年七月会遭牢狱之灾。
待她平安出狱,定能赶上池峥前来提亲。
退亲一事,绝无可能出任何纰漏,她有把握全身而退。
“好。”胤禛一口应下。
此言一出,守在门外的苏培盛与穗青面面相觑,这是所有人都忌讳与绝不愿听见的答案。
林纾和池峥,这辈子永远无法结发为夫妻。
而乌拉那拉楚娴与四阿哥胤禛即便结发,也只能沦为至远至疏的怨偶,互相折磨。
谁能料到情意缱绻的另一面,是水火难容你死我活的死敌。
一切无以回头。
苏培盛挠头,躲在墙角愁眉苦脸,他宁愿四阿哥今晚顺势要了林姝的身子。
可爷竟舍不得沾她的身子,爷竟对那拉氏的奴婢动心思,这该如何是好
穗青咬碎银牙,面色绷不住了。她宁愿姑娘在玩弄池峥,而非对他动情。
西厢内,楚娴理了理被池峥揉皱的薄衫,抬起指腹,擦拭他脸颊上的口脂印子。
“林姝,快帮帮我可好?姑娘安排下来许多账目,我看不明白”穗青搬来一沓账册,突兀打断姑娘与池峥幽会。
楚娴觑一眼穗青,岂会不知穗青担心她与池峥破戒,才刻意用账册来提醒她是何身份。
正要接过账册,手上一空,账册被池峥夺过:“我来。”
胤禛将账册摊开详阅,霎时当头棒喝。
他垂眸压下诧异,徐徐开口询问:“这些铺子进项尚可,都是姑娘名下产业?平日里谁当管事?”
没想到这些年来,与他针锋相对的劲敌,竟是那拉氏。
那拉氏蠢
得挂相,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胤禛生出惜才之心,决定不惜代价将那高人请来,若请不来,就杀了。
若非那高人在出谋划策,他暗地里的产业绝不会萎靡不振,渐渐趋于下风。
上个月仅仅是松竹斋,就被那拉氏名下的丰年斋挤兑走一半购置宣纸的老主顾。
丰年斋的宣纸的确质量上乘。
若非他暗中以强权压制礼部与国子监采买宣纸一事,松竹斋早已丢掉今年供给礼部的宣纸营生。
丰年斋秘制的防水防潮防虫松烟墨,更是卖的脱销,一墨难求,无人能效仿。
那拉氏身后的高手更是经营鬼才,鬼点子日日换花样,快得他措手不及。
楚娴俏皮朝着池峥歪脑袋笑道:“我啊,还能是谁?姑娘最盈利的铺子都由我亲自操刀坐镇。”
胤禛攥紧湖笔,难以置信盯着林姝满是笑意的星眸。
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