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娘您跟沈中丞聊什么呢?”姜知闲阴阳怪气大声喊着。
两人同时转头,与姜知闲视线相撞。
她立马扬起灿烂的笑,状似无意上前横在她娘与沈墨卿中间。
拉起虞向晚放在膝盖上的手,姜知闲凑过去蹲下身,头靠在她膝盖上,嗲声嗲气道:“娘,一大清早的跟他在这干什么?沈墨卿这人就像个木头一样,您可别被气着了。”虞向晚垂眸,眼中满含温柔。指尖轻点姜知闲光洁的额头。
“你呀,一天天净学一些欺负人的本事。”
姜知闲扁起嘴,抗议着:“我才没。”声音放轻悄咪咪道:“他这人很不会变通。”
姜知闲明目张胆的在沈墨卿面前说他坏话,距离如此近,声音再小也能听得见。
虞向晚和沈墨卿对视,纵容一笑,“砚之莫要见怪,风眠就是被宠坏了的口直心快性子。”
“郡主放心,风眠娘子性子活泼,经常同我开玩笑。”沈墨卿挂着得体的笑容,优雅从容同静安郡主你来我回交谈起来。
姜知闲见刚刚打断的两人转眼间又愉快聊起来,也不自讨没趣了,默默起身坐在水榭边缘木板上,伸手拨弄水中荷叶,不时发出哗哗水声,刷新存在感。
沈墨卿眼神跟着姜知闲,见她明显不高兴,视线转向静安郡主,投去询问的眼神,欲言又止。
虞向晚手掌轻抬制止,眼含笑意摇了摇头,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道:“砚之年方二十了吧,可有家室?”
“郡主,在下孑然一身,家中空无一人……”沈墨卿微微低头,映衬这句话,周身染上孤寂。
“唔。”虞向晚颔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正巧,风眠不到月余便是十八岁生辰。”
姜知闲虽然眼睛盯着荷花池,手里也没闲着摆弄,耳朵却好似伸到不远处,两人对话一言不落落入耳中。
不知两人打什么马虎眼,说话只说半截,她轻咬下唇,没想到沈墨卿手段了得,她娘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聊起来的,没有特别之处怕是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
姜知闲捡起盆栽里的碎石,摇晃着脑袋,百无聊赖,手中石子与视线齐平,瞄准湖心……
“能跟风眠娘子成为朋友,是砚之的荣幸。”沈墨卿谦逊拱手,郑重其事道:“参加科举之事郡主无需忧心,在下会竭尽所能。”
虞向晚欣慰点头,“好好……”
“噗通——”石子落入水中,溅起一捧水花。
两人话音戛然而止,同时投去目光。
姜知闲露出小白牙,嘿嘿一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两人又同时转过头,有说有笑。
“第一次见到风眠娘子,我的马车……”
“哎呀!”
两人又齐齐回过头,姜知闲手指胡乱抹着手上的水渍,尴尬一笑:“小事小事。”
“国子学,风眠只去过一次……”
“你们俩说什么呢,该用午膳了吧。”
姜知闲拉起虞向晚,将人推着朝离开的方向走去,“娘,我饿了,咱们去用膳吧。”回过头,眼神好似喷火一般看着沈墨卿,狠狠警告他不要胡说。
沈墨卿,今日在她心里多了个标签——心机男。
竟然找到机会将她老底给揭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