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爱因实在坐不下去了。
前天夜里,他给同栋楼的船务松了两盒高档烟,在半夜两点多,坐上了前往耶隆的渔船。
他运气实在差,丰收节前后,原森的港口管制严格,渔船上二十几个偷渡人员都被抓去了监狱,萨爱因不得不花了一枚金币,才把自己赎了出来,同时收到了一本敲过章的护照。
现在身上只剩几十枚银币了。
值得庆幸的是,萨爱因身上还有室友留给他,那位先生在耶隆的住址,他问室友讨了很久才讨到的,只是他找到那个门牌号时,却发现那是位于富人区的一幢房屋。
而耶隆的街区阶级分明,他连那片区都无法踏入,只能在街区外最近的一户人家租了个房间,靠当佣人抵消房租,一空下来,就找人替自己传信。
随着节日的临近,他的坏运气似乎也要到头了。
萨爱因的房东发现了他在找人。
这位说话和蔼的老太太,有个大女儿在那片街区当卫兵,她不能让他直接进去,那样违背原森的法律,但她可以帮他打听下他想找的人是否在那幢房屋里。
萨爱因欣喜若狂地答应了。
但那位卫兵似乎一周才换一次岗,所以她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才能把消息带回来。
这期间,萨爱因只能边等边想别的办法。
今天上午,老太太刚醒来,就打发他去街上买刚出炉的奶油面包,蓝莓果酱、腌火腿和黄瓜罐头准备午餐,萨爱因就知道是那位卫兵女儿回来了。
他抱着纸袋推开院门,把食物依次放进厨房的储物柜,接着戴上围裙,准备去二楼叫他的房东起床,还没敲门,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那孩子很乖巧呢,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是他房东的声音。
萨爱因的手停在半空。
另一道更为强硬的女声响起,“不行,今天就辞退。”
“……”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点凶,语气缓和下来,“母亲,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您不知道,您让我去找那个地址……”
“那幢房子门口守着的,是殿下的士兵,白天还能听见小孩的声音。”
“我怀疑,里面住的,是殿下在外头养的女人和孩子。保险起见,还是把你那个佣人辞退了,我可不想您卷进王室斗争中去。”
“亲爱的,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在那边干了快十年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殿下的士兵,他们身上的肩章可做不了假。您就相信我吧,母亲。”
“嗳,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可
怜的孩子。”
“先别管他了,明天九点半国王游街,人肯定会很多,每年这个时候小偷就特别多,我们都要忙死了……”
后面的话,萨爱因有点听不清了。
震惊使他差点把心脏吐出来。
但很快,萨爱因就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了。
不管她是不是原森王储私生子的母亲,他都要去见见她。
萨爱因悄悄回到厨房,做完了午餐。
他服侍老太太和她的女儿度过了平静一天,那位卫兵离开后的第二天早上,房东通知了他辞退的消息,“我很抱歉孩子,没能帮到你的忙。”
萨爱因抱了抱老人:“您已经帮到我了。”
她甚至多留了他一个晚上。
好让他不至于冻死街头。
老人叹口气,关上门,回屋了。
萨爱因来到大街上,他看了眼钟楼。
他要等游街时人最多卫兵最忙不过来的时候,跟着小偷摸进那片街区……
***
回宫第一天,西奥多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