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接过来,摸了摸,鲛纱宛如流水般光滑,触感细腻,色泽清亮鲜艳,他爱不释手,当即系在脖子上当做丝巾,刚才被愚弄的心情好了些,“像是瑞纳王室出的,你从哪里弄来的?”
西奥多:“您喜欢就好。”
这是法耶纳家作为道歉礼送来的那堆东西里,最不值钱的一件,拿来应付他的父亲反而刚刚好。
老国王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听到约克公爵:“陛下,西奥多殿下比你年轻时还厉害呢。”
老国王笑得胡子一抖一抖,“比我厉害才好,难道还指望他不如我?”
约克附和道:“您说的是。”
西奥多瞥了眼约克,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比得上约克叔叔,我只是猎到一头野猪,约克叔叔可是在中央国赢下了一块地。”
老国王惊疑:“还有这事?”
约克公爵看了西奥多一眼,对老国王叹了口气,“原本打算明天节日时当做礼物送给陛下的,现在倒好,被殿下揭穿了。”
他摇摇头,露出无奈又随和的笑容,“陛下,是图兰塔北边一片农场,那边的农场主经营不善,把农场卖给了一家赌马室。我刚好和这家赌马室的老板认识,玩了一场赌马,运气好赢了下来。”
“您看,我一把年纪,要农场做什么?还不是为了陛下考虑,假如我们在中央国多一份置业,肯定是好的。陛下,您说是不是?”
老国王被哄得心花怒放,“约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应该的。”
约克说着,余光却看向西奥多,眼里闪烁着沉着笑意。
西奥多:“……”
他被两人的互动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比起这个,被母亲要求带上随行的女伴参加晚宴的命令都显得没那么过分了。
“既然都把人家从中央国带来了,藏在宫殿里像什么样子。”母亲语气柔和,“说出去,还以为我们原森苛待远客。”
西奥多一听就知道什么情况了,“洛琳。”
洛琳也没想到姨妈会把自己找来对峙,本来就很紧张了,闻言更是抖索了下,连忙起身,“哎呀,我的手套不见了,掉哪去了?”
“想起了,应该是掉外面了。”
说着,就要朝门外走。
西奥多正要把人提回来,就被母亲叫住,“西奥多,你不妨埋怨我,是我逼她说的。”
“母后?”
“那个女人是谁?”
“……”
“你不愿意说,我就让斯科福把人抓过来。”
西奥多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些失望,“有时候,我真怀疑您一生都用来做什么了。”
话音未落,他就感到面颊一烫。
有什么湿濡从口周溢出。
王后不可置信地起身,重重给了他一耳光,“你这几年到底在外面学了什么?”敢这样对她讲话,连基本的礼仪都学没了。
西奥多没有言语。
他睨了眼母亲身后吓得脸色发白的洛琳,给她打了个离开的手势,等人领会过来,战战兢兢跑开,才道:“母亲,您还记得您答应过我什么?”
王后怔了怔,“什么?”
他们不是在说他从中央国带回来那个女人的事吗?怎么扯到了别的。
西奥多重复道,“您答应过的。”
王后脸色变幻,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对方的口型下想起来了。
那是之前,她的丈夫,西奥多的父亲还和女佣厮混的时候,她对他说的。
算算日子,今年的丰收节就是第十年了。
但那些话,那些“是我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