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璟已经来到Y国好几天了,一直亲自带着人搜寻着栢玉的踪迹,甚至拉下脸,亲自约见宋怀谦。
如果司徒璟愿意直面少年时期悠悠球和钢琴比赛的恩怨,宋怀谦也许还会念一点旧情,好心告诉他,“栢玉不在这里,但是他还没有毕业,七月底论文答辩的时候,他会回去的。”
但到时候,是栢玉一个人回去,还是他和栢玉挽着手一起回去,就未可知了。
司徒璟见到宋怀谦,什么都没提,直截了当地说:“你该知道,主教是需要保持独身的。如果私藏一个情人,你所谓的圣洁光环就会毁掉,包括你背后的卡佩家族产业。”
宋怀谦自然也没有给司徒璟好脸色,“真是难得。你会为了一个人亲自跑来Y国,这样质问我。”
“栢玉离开你了吗?那确实是我意料之中的结局,司徒家族的人都是这样的,冷酷、傲慢,自持过高,不屑一顾。”
司徒璟审视着宋怀谦,“我只想知道,他在不在这里?”
宋怀谦挑眉,“如果你认为他在我这里,你可以去搜。搜到了人,我认栽。”
司徒璟并不相信宋怀谦的话,但司徒家族都是教徒,他也不例外。
圣约翰教廷的教规森严,普通教众不能进入教廷内部重要楼厅,他根本无法进主教楼搜人。
宗教信仰是宋怀谦的领地,却是司徒璟啃不动的一块硬骨头。
司徒璟只能在外面观察,栢玉是否在他这里。
宋怀谦面无表情地关上窗户,点了一支香,继续和栢玉聊音乐。
一个月后,司徒璟没有再出现在教廷,他的人还在外围搜寻着。
栢玉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只觉得这里是一个很好的休养之地。
待在宋怀谦身边的时候,他不需要想太多,心里很安宁。
宋怀谦每天都会做饭、打扫房间,栢玉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栢玉的头发长了,需要修剪,宋怀谦可以帮他剪。
没有裤子穿了,宋怀谦会去超市买适合他穿的。
栢玉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断了腿,宋怀谦甚至能亲自给自己搓澡。
栢玉自问何德何能,有宋怀谦这样的良师益友呢?
在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里,他身体上的伤痛和内心的伤害,慢慢愈合了。
此时,已经到了六月中旬。
宋怀谦家里的网络终于修好了,虽然栢玉觉得这里网络维修的速度慢得有点反常,但也不好说什么。
栢玉把论文里的一些论证依据和参考文献补齐,然后把论文发给了教授。
最晚七月底,栢玉就要回到C国答辩。
到那时他回到云京,如果再次遇见司徒璟,也许心情会很平静吧,但最好还是不要见面得好。
按照那只疯狗的重欲程度,阮允棠也许已经怀孕了。
栢玉想起他们,心情已经没有起伏了,仿佛一切都过去了。
*
过了几天,教授把论文反馈发给了栢玉。
栢玉按照要求修改后,站起身伸懒腰,听到楼上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宋怀谦不在家,阁楼上是不是有老鼠?
栢玉走出客厅,从阁楼的楼梯走上去,发现楼上的门锁了,打不开。
他趴在门口,从门缝往里面看,发现一尊人体石膏雕像砸到了地上。
以前在C国的时候,宋怀谦的家里就有一间画室,有石膏雕像不奇怪。
但是,远看着那个石膏雕像的头好像……
好像……
是自己?!
栢玉睁大了双眼,仔细往里面看,越看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