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营时,晏怀也曾和付耘一起,背对着背面对敌人。
两人奋力才突出重围。
在偌大的军营重逢,她们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伤,而脸上都有了几分刚毅之色。
所以不是在战场。
晏怀期待和她相见。
也期待,这军营当中所有她帮助过,亦或者帮助过她的人。
只是很难。
军户的身份,虽然在百余年前被推翻前朝暴政的太祖帝无数次改过,地位提高不少。
仍然还是会摆脱不了命运。
保家卫国,仍然是使命。
而归乡后,除去少了三成赋税外,与普通农户也无其他不同。
所以晏怀不敢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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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月,从入夏到秋日,晏怀终于是回到了宁北村。
这一路走来,晏怀只有两个念头。
凉。
越走越凉。
同时也在无声叹息。
南境三年,竟然她如此不适应北境气候。
而一路向北,到达最终地的时候,只有她一人。
随行官员在淩上城时便与她作别,余下的半月路程,都是她一个人回来的。
马骑累了就走路。
此刻就是如此,她牵着马,一路都是随性又散漫。
好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家乡。
只是近乡情怯,晏怀看着宁北的村碑,停下了脚步,严肃而安静。
眼底染上悲切又彷徨,和几分欣喜。
她牵着马,跨过村碑时,神情才又恢复了自然。
晏怀的马,也曾是战马,通体雪白,背上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并不年轻健壮,却也能见到往日气势。
足以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军旅多年,晏怀早就褪去了曾经少女的模样,来往的路人瞧她并不眼熟,所以多把视线放在马上。
这等品级的马匹,凌上城不少见,但在宁北村就实属罕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