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自然而然的娇软。
一股脑的说完话后,晏怀频频点头。
似乎除了点头,做不到其他。
除了拘谨外,她的心里也揣着其他事,见陆溪然转身,没放松下来,反倒是径直往院外走。
因而没听到陆溪然看着鹅黄色襦裙,低声抱怨着:“小混蛋,人家刻意挑选你如今也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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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走出院门,先是去看了看被栓在门外的白马。
虽然换了干净的衣裳,她也不觉如何,亲昵了几下就喂着干草给它。
白马嚼了几口,晏怀才反应过来似的像后退了一步。
然后吁了口气。
好悬。
险些就把陆溪然准备给她衣裳弄脏了。
眼眸中也多了一些对未来的担忧。
看来…
她还是要多做准备,更加快点适应这样,安宁,祥和以及陌生的生活。
而眼下,她要做的事情却也清晰明了。
她兜里揣了些钱财,按照原本的记忆去了村口的纸钱铺子走。
一路走过来,她舒心了几分。
铺子不难找,和她想的差不多,只是大变样的家难找。
晏怀买了纸钱,和人聊了几句后就去了距离家中不远的后山。
晏怀的阿娘尹竹,阿母晏嵘都葬在那里,还有祖母曾祖,所以她买的纸钱不少,双手拎着缓步走到山中。
火折子明了几次,又灭几次,晏怀最终跪在了晏嵘和尹竹的坟前。
晏嵘的名字,据说是曾祖母取的,她那一辈也生下了三个女儿,最后活下来,有后代的也只有晏怀的祖母。
其余都死在了战场上。
而那段峥嵘岁月,有人怀念,有人感恩,更有人…
为此煎熬。
晏怀如此,幼时,在阿母入伍前那些时日,她也觉得阿母是这般想。
那时已经有些老态的晏嵘对懵懂又敏锐的晏怀说:“祖母给大姨母起名晏峥,盼望着第一个孙辈能够延续,便给我起名叫晏嵘。”
“阿怀可知,阿母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怀?”
“为何?”
“你阿娘说,希望我们的孩子,始终在我们怀中,有生母相护,有亲娘来爱,亦该有胸怀。”
那时的晏怀,好似一瞬就抛下了懵懂。
阿娘尹竹原是凌上城人,后母当家被发卖之际被陆溪然的阿娘所救,但幼时受尽磋磨,嫁给晏嵘也养不好,所以从晏怀的有印象时起,她便身子不好,与陆溪然阿娘在凌上城见面后不久,一病不起,留下晏怀和陆溪然的婚约,便香消玉殒。
“阿娘,我平安归家了,也会与溪然阿姐好好相处,您尽可放心。”
“阿母也把我照顾的很好,如今你们在一处,也要好好相处。”
晏嵘在尹竹去世后,尽可能做到了对晏怀爱护有加,所以晏怀的懂,带着浓烈的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