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定会早些回来,三姐早些休息!”
晏怀应下声来,便往外面走。
这一走,她脚下生风,直奔着白日里和李三姐去过的那几家胭脂铺。
她其实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外出一趟,定然是要给陆溪然买些礼物回去的,只是白日里都是和李三姐在一块,她抹不开面子。
而且这次进货她也留了些心眼的,学了些李三姐砍价的皮毛,所以她在几家铺子看了看,最后选了胭脂和口脂,又把老板娘叫了过来问:“这些多少钱?”
“这位女乾君好眼光啊,手中拿的都是这城中坤泽娘子们最喜欢的,价格实惠,胭脂三十五文,口脂三十文。”
“女乾君可是都要了?”
这价格听的咋舌不已,明明白日里她和李三姐来过,可不是这样的价格。
她掂了掂手里的胭脂和口脂,想着李三姐说话的语气,张口熟稔的说着:“老板娘,我这几次进货都是来的这里,不过是今日身旁有人在,没好意思单独买些胭脂带回家中,这价格上…可还能讲讲?”
老板娘听她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说:“既如此,那我便给乾君便宜各五文!五十五文便可。”
晏怀却觉得不可,她见过李三姐砍价,胭脂和口脂算起来最多也就是各二十文,不过嘛是她拿的货多了些,但也不能差太多,她思索一番说道:“四十五文,胭脂和口脂共四十五文。”
“女乾君这可砍得狠。”老板娘还有些不情愿的,晏怀见状便加了一句:“只当是我进货罢了,下次还来你家。”
老板娘这下才动容了些,左顾右盼才算是给她拿了两个,口中还叮嘱着:“那下次女乾君可记得来家!”
“记得了记得了,定会过来。”晏怀还算满意的点头应和,便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挂着香缨,想了想便问价格:“老板娘,这香缨价格是多少?”
“哎呦这个价格可不低,做工极好,四十五文一个。”
“乾君若是要,那可再便宜些。”
晏怀闻言却是摇摇头:“罢了,这次买的够了,下次再说。”
其实心中却有些嫌弃老板娘卖的香缨。
因为这做工比起陆溪然的香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价格却是翻了倍不止,就算是进货价也差的实在多。
这么一想,也难怪包咏都会从县城过来买陆溪然做的香缨。
陆溪然做的香缨价格实惠,好看又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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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将近,李三姐这一趟去往凌上城进货都比寻常早了些,距离晏怀和她说起用大白也就隔了三四日,这一来一往又是三四日,一路回去见许多人家都是割稻子,李三姐指了指这一车的货对晏怀说:“冬日进了,外出进一次货实在遭罪,你瞧我这一趟,多是进了放得住的东西,怕是下次去要月余了。”
“所以往常这种时候,我便也跟着人走街串巷,做些短工。”
“从前妹媳也会找我做些,不过如今你回来了,怕是这活计多要靠着你做了。”
“若是你忙不过来,或者是不顺手,就喊我一声。”
这些时日两人同吃同住,聊得不少,李三姐自觉叫陆溪然陆娘子外道,便顺着晏怀改口妹媳,叫得倒是顺口,晏怀听得也觉得好听,听了她的话更是觉得自己和陆溪然那亲密的纽带又紧了些,忙点头:“嗯,家中也就十几亩地,我做起来怕是不困难。”
“晏怀妹子身体好,这些活计不在话下,只是你不顺手就喊我一声!”
“好~!多谢三姐!”晏怀笑呵呵的应下,手中捏紧了买给陆溪然胭脂和口脂,越发期盼早些到家。
赶车的李三姐也瞧得见,笑了笑没吭声,倒是赶车的速度快了一些。
傍晚时分,两人才算是到了宁远村,赶车的人换成了晏怀,她的速度不快不慢,停车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急切,李三姐见状摆摆手:“这几日忙得很,明日上午我休整一番,货慢慢卸。”
“你快快回家吧,家中可有人在等着你。”李三姐揶揄笑道,晏怀脸颊微微红着和她告别,揣在怀里的胭脂和口脂,心中又乱脚步又急,她还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她买的胭脂和口脂呢?
只是还没等到门口,便听到嘈杂的叫闹声,粗犷得男声传入晏怀的耳朵:“陆溪然…!你别给脸不要,这地是我晏家的,我妹妹——”
晏怀听得熟悉,略有猜想,加快脚步赶到门口,就见陆溪然眼眶发红,身体发颤的看着对面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晏怀本家的大哥晏民,不学无术,成日喝酒混吃等死的货。
从前晏嵘心善,在他年少的时候也曾帮衬过,找些活计给他,结果不是喝酒误事,就是惹是生非。
现今过去多年,这副模样倒是更甚了,竟敢把她的溪然阿姐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