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然没好气的说着,又进了屋把糕点拿出来,放到阿彩的手中:“你拿回去,和你阿娘吃。”
阿彩不敢不接,接了又十分为难的看着陆溪然,脸都皱成了一团。
陆溪然见状便更气,好像做这些糕点出来就不受欢迎似的,略有些沮丧的问:“阿彩也不喜欢干娘做的糕点吗?”
阿彩使劲摇头,半响才憋出来一句:“喜欢的,只是干娘给姨母做的糕点不甜,”
“姨母就算买回来其他的,也不过是勉强合了干娘的胃口,没有干娘做的好。”
“还是留给姨母吃吧。”
闻言,陆溪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阿彩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偏生这晏怀,像个木头似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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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在县城寄完了信,便去了糕点铺子,买了红豆糕又买了花生酥糖。
酥糖的价格比红豆糕要贵的多,晏怀买的倒是不多,够给陆溪然吃,还嫩分给阿彩和晏琴一些,至于她自己,则是可吃可不吃。
倒不如用这些钱财来买些肉。
可又想着,陆溪然‘节省’‘爱财’又‘嗜甜’甚至这两日情绪又有些不稳,肉还是别买了,又进去买了些花生酥糖往回家赶。
她路上想着,买了这些吃食,陆溪然或许会心情不错些。
可却没想到一回到家门,凉亭里面坐着陆溪然,平日里面吃饭的桌上放着昨日陆溪然做的桂花糕。
见她回来,陆溪然站起身来,撩着耳边碎发,声音发软的问:“乾君回来了?”
“回来了!”晏怀先是高声的应着,接着又发现陆溪然的笑容有些凝滞,仿佛不是笑的那么顺心,声音又放低了些问:“昨日做的糕点,你没吃掉吗?”
她昨夜回屋时间算早的,自以为陆溪然早早回去是吃些糕点再睡得,结果现在有满满一盘的桂花糕。
“这糕点,是我给乾君做的。”
“可昨日乾君因为帕子太跟我生分,有些气恼便忘了。”
既然晏怀像个木头,陆溪然就要摊开来说,顺便敲敲看晏怀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曾想,晏怀满眼诧异反问:“怎会是生分?那本就是溪然阿姐的帕子,我用脏了若要阿姐来洗,岂不是…”
说到最后,晏怀有些意识到陆溪然话中的意味来,噤了声,却不曾想,陆溪然一言不发,直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
晏怀下意识便想退,陆溪然却抓的更紧。
力道倒不是很大,但微红着的眼却让晏怀不敢再退,只能直直望着她的眼,听她委屈的发问:“乾君一心只想这些,岂不是生分?”
“并非,溪然阿姐之前做得桂花糕让我吃的欢喜,今日买来也是为了让阿姐开心。”
晏怀眼中赤诚,倒是让陆溪然一时间接不上话。
可细想之下,又与她要的感觉很是不对。
她松了手晏怀的手,下一瞬又紧了起来,低声说着:“我也希望乾君开心,亦或者是任何不开心的事,还有难忘的事都说与我听听。”
而晏怀的过往,除去年少时的那些细微的事情,也就是南境的事情。
而回到家这么久,陆溪然几乎就没提起过南境的事情。
只有一次,回家两三天晏怀梦到了陆溪然的那日早上,之后就再没有了。
晏怀不解于她突然这般问,却也还是诚实回答:“…有。”
“南境之事,南境之人都很难忘记。”
“恐怕过去多久,我都会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