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病了啊?”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熟练地搭上花郁的肩膀。
远在三桌外的云锦扫了花郁一眼,又继续跟人寒暄。
花郁不喜欢肢体接触,但看云锦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和对方应该是熟悉的,而且对方没有恶意。
他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嗯,病了。”
“什么病啊,怎么这么蔫。”对方好奇。
花郁:“感冒。”
对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花郁福至心灵:“传染。”
对方又退一大步:“那你也太不讲究了,传染性感冒还跑出来放毒。”
花郁浅浅一笑。
“我发现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对方又凑过来,“怎么感觉有点陌生呢?”
花郁抬眸:“哪里陌生?”
“你都没去帮云锦挡酒。”他说。
花郁一愣,抬头看向云锦,恰好看到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场合,原来是需要挡酒的吗?
他当即就要站起来,却被男人按住了。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男人摇了摇头,“生病了还挡什么酒。”
说完,男人就走了。
花郁定定看着云锦,云锦察觉到他的目光,很快折了回来:“怎么了?”
“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挡酒?”花郁直接问。
云锦顿了一下,失笑:“不用。”
花郁眉头轻轻蹙起:“真的?”
“嗯,真的。”今天这个场合,没人敢灌她酒,她只是因为见到太多老朋友,高兴了才多喝几杯。
云锦低声解释几句,花郁看着她耳垂上晃荡的珍珠出神,心想如果华程在这里,是不是不用问云锦,就可以直接判断她需不需要挡酒。
云锦见他不说话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去聊天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云锦,面对不同的人,戴上不同的面具,游刃有余,长袖善舞,甚至还会笑得前仰后合。
花郁觉得她可爱、新奇、陌生,又随即想到,华程会不会也这样觉得。
应该不会,他参与过她的很多年,早就了解过她的每一面。
甚至,她的很多面,都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才长出来的,就像32岁的华程,跟20岁的他相比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那些不一样的地方,很难说是自然的成长,还是被爱人手把手改变。
花郁抢了华程的衣服,得到了和云锦单独相处的机会,本来是高兴的,可是他总忍不住想起华程,又忍不住拿自己和他做对比,心里说不出的闷。
他所在的座位,正对着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月亮。
月亮弯弯的,光很弱,却只有它一个。
晚宴很快就结束了,云锦回婚房,花郁回医院,两人上车后,云锦让司机先送花郁。
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云锦闭着眼睛休息,花郁静静看着窗外的月亮。
保姆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正准备开进去的时候,花郁叫司机停下。
云锦睁开眼睛,目光如流水一样流向他。
“我走回去就行,你早点休息。”花郁说。
云锦看着他,不说话。
花郁抿了抿唇,正要开车门,胳膊却突然被拉住了。
他顿了一下,不解地回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