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几件施过魔法的还保持著完整的形態,但上面的魔力波动已经极其微弱,几乎快要消散殆尽了。
迪伦从柜子里取出其中一件还保持著完整形態的袍子,隨后拔出魔杖,指向桌上的一个空瓶。
隨著魔杖顶端闪过一道微光,空瓶瞬间发生变化,逐渐拉长、塑形。
最终变成了一个实木的假人模特。
他上前一步,小心地將那件袍子披在了假人身上,接著又从挎包里拿出那顶冠冕,轻轻戴在了假人的头上。
做完这些,迪伦后退半步,端详了片刻,又拿起魔杖,开始给假人的面部进行修饰。
他回忆著罗伊纳拉文克劳的模样,挥动魔杖,为假人变出一头柔顺的长髮,髮丝垂落,带著自然的弧度。
隨后,他又一点点地修整假人的面容,调整著眉眼、鼻樑的轮廓,力求更贴近记忆中的形象。
“母亲的眼睛没有这么大。”
不知何时,海莲娜已经看完了那封信,飘到了迪伦的身后。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篤定。
“但是十分深邃……这点你倒是还原的很像,当她看著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任何想法,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迪伦眨了眨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海莲娜却继续说了下去。
“那並非摄神取念的效果——事实上,我母亲並不喜欢这种魔法,倒是斯莱特林更偏爱——那是一种透彻感,好像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她都能一眼看穿。”
话虽如此,拉文克劳显然没能看穿自己的女儿。
迪伦没有接话,只是在海莲娜时不时的出言提醒下,继续修改著这尊拉文克劳的木像。
她会指出母亲嘴角的弧度应该更柔和些,颧骨的线条要再硬朗一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霍格沃茨里本就有一尊拉文克劳的雕像,不过那尊放在拉文克劳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
而眼前这尊,是在海莲娜的亲自监督下完成的,想必会比另一尊更加写实。
除非那尊雕像是罗伊纳拉文克劳本人亲手製作的。
最后一步修改完毕,海莲娜凝视著那尊木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木像上的冠冕虽已失去往日的魔力,却依旧透著一股庄重。
配上那身古朴的袍子和酷似罗伊纳的面容,仿佛那位伟大的女巫真的站在了眼前。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迪伦。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清除这顶冠冕上的黑魔法的,不过,谢谢你,让我能见到这顶冠冕应有的样子,还有我母亲的信。”
此时的海莲娜,已经恢復了往日的姿態,清冷而疏离。
但她眉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忧鬱和悲伤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寧静,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不过很抱歉……这个世界变化太大,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能用来报答你的东西了。”
“但,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不管你属於哪个学院,你既然能进入母亲留下的密室,想必有著足够的好奇心,也许你会想看看,这封信?”
“你要离开了?”
迪伦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海莲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啊,离开”
海莲娜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著释然,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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