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黑发男人语气低沉,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无名抿了口咖啡,“如果你拒绝的依仗是指你的异能力的话……”
男人的眼睛骤然对上那双血色的双瞳,无形的重压降下,体内的力量被瞬间切断,兰波手中亮起的金色骤然熄灭。
黑暗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兰波感受到切骨的恐惧——冰冷、窒息、绝望。。。。。。无能为力。
直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幻觉散去,他发现自己仍坐在温馨的客厅中,冷汗已经浸透后背。
“啊,抱歉,好像用力过猛了。”那双眼睛的主人用一种无辜的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明唇角勾起了笑容,却显得冷酷且残忍。
男人弯腰,语气轻飘且柔和:“你还好吗?”
“我……”兰波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回答,“我还好。”
就这样,他与这个神秘的金发青年签订了无法违背的合同。
“这可不是那种可以撕毁的纸面合同,”无名俏皮的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契约]根植灵魂,无法消除。不要想着违反,你做不到的~”
骗人的,[契约]确实如此,但他们签订的是[条约]——付出一定代价就可以撕毁,通常而言是金钱结算。
但只要不告知对方代价,那么[条约]跟[契约]在实行上没区别,拿来忽悠人绰绰有余。
兰波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会谨记于心。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
“我没告诉你吗?”男人血色的眼睛微微瞪大,“无名,这是我的名字。”
兰波心中疑惑。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这真的是真名吗?
“是真名哦,”无名看穿他的心思,手指轻敲着膝盖,声音变得和缓起来,“合同也是这么签的。我曾经是有个繁复的名字来着,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同行这么久,连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吗?斯蒂格玛尔家的。”
“……无名。”
“真的假的,你没在逗我?”
“罪烙(stigmarr)的时代已经终结,名字自然也没有存续的必要了。”]
[无名的人,无命的人,跨越记忆的终幕,扼杀灾祸的源头,终结罪孽的血脉。]
兰波注意到无名似乎陷入了回忆。
金发隐约遮掩下,男人的耳朵似乎变了形状。
他摇摇头,怀疑自己眼花了。
兰波的动作打断了无名的回忆,男人转过头来看他,那双尖耳依然如故。
啊,发现了。无名回过神来,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心中了然。
男人嘴角勾起,身体微微前倾,隔着茶几注视着黑发的男人:“你看到了什么?”
金发的男人面色苍白,嘴唇也是缺乏颜色的浅粉,红色的眼瞳如同鲜血一般。
兰波想到卧室的那口棺材:“您原来……是吸血鬼吗?”
“?”无名皱眉,“真是糟糕的称呼,我可不是那种东西。”
“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