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只能对着百科上的信息挑挑拣拣,尽可能地筛选掉花里胡哨的形容词去看本质。
最后得出结论:当上陪审团长从乞讨开始。
真是开局一个碗直接走到人生巅峰,堪称吾辈楷模。
在这个年过半百见识过太多类人的长者面前,我的伪装不值一提,从前擅长的花言巧语也统统失效。
偏偏我还要做足了表面功夫,继续陪这一位大姥上演年老者和年轻者和睦相处的戏码。想想真是感觉脑袋开花,膝盖酸软。
于是我只能尽力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在眨眼间将过分急促的呼吸调整回归正常,然后对团长露出憨厚的笑容,“团长大人,您是他的母亲,我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理解你的。”
“哈哈哈哈。”卡特勒发出畅快的笑声。
啊,这就是老钱的笑声吗?
不对,这是掌权者的笑声。
我配合一起面露微笑,手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发抖。
应付过去第一关了。
重点是什么?这位团长屈尊找我这个小底层到底什么意思?单纯是为了看我笑话?不对吧,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没必要搞低级趣味。
她想看点地狱笑话去看音乐剧或者歌剧不就好了?或者直接翻开《圣经》,里面的地狱笑话撒旦亲口称赞诶。
卡特勒畅快笑过之后,就抬起手拍打我的肩膀,“走吧,陪我聊聊。”
“好的。”我乖巧答应。
不知不觉间,我感觉身后多了一些人。
那些人看起来和法院的工作人员没有区别,有的在除草,有的在浇花,还有的正在看书和发呆。可我能够察觉出,他们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越是往屋檐下走,我就越是能感觉到逐渐把我包围的威胁感。
我应该保持放松,我的理智告诉我。
可我的本能让我下意识戒备起来。
“你是从贫民窟里来的孩子啊。”卡特勒缓缓说道,抬头望向有些刺目地阳光,“真怀念,我从前也见过几个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人。但没有人像你这样,能凭着本事来到上行城。”
我抿唇一笑,谦虚说:“我得感谢莱文,是他帮了我。”
“好了,年轻人,这没什么好谦虚的。”科特勒阻止了我的谦虚,“世界上的人都只认一个道理: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谓过程如何。”
“霍里家柯里亚纶就很好,他参选议员时将竞争对手拉下马。现在想要进入陪审团,于是找上了我。多有野心的年轻人,我欣赏他。”
卡特勒说话时语气沉稳缓和,笑容也和蔼可亲,就像是电视机里经常出演正面角色的老太太。然而我很清楚,电视剧就是电视剧,假的就是假的。
她现在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吃人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变成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
和她玩心眼没用。
我的内心快速调整应对的办法。
虽然脸上还摆着憨厚老实的表情,但嘴巴吐出来的话不再老实,“团长大人,您欣赏他的能力,但不信任他的合作意识。”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对天龙人来说,如何确保自己的阶级不滑落以及确保自己在每一次利益交换后更上一层,才是她们关注的事情。
柯里亚纶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年轻,有野心,有能力,且不择手段。
为了能够更好地和团长建立联系,他还主动提出联姻。
但这样的合作很短暂。
年长者笑盈盈地坐在了亭子下。
我没动,也不会泡茶端水,于是就这样看着后面某人光明正大走上来端茶倒水。
“诺卡少爷在找您。”那人说道。
“让他过来吧。”卡特勒说道。
她将一杯茶推到我的面前,“你也坐下来,年轻人。你们之间的误会,今天就解决了吧。”
我明白卡特勒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