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但你让阿坤立刻停止一切调查,太危险了!”
江枫首先担心的是苏曼和阿坤的安全。
“我知道轻重。你那边……现在怎么办?”苏曼问。
江枫深吸一口气:
“写说明。把当时黄吉祥如何施压、我如何被迫支付、又如何发现其资质问题后停止合作的过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写出来。”
“虽然当时是口头汇报,但党委会讨论支付决定的记录还在,当时的一些文件往来也还能找到痕迹。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正面应对。”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江枫掐灭了第N支烟,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刚刚写完的情况说明。
关于博睿公司那八十万,他事无巨细,将黄吉祥如何通过秘书三次电话催逼、如何在市政府会议上点名要求清源镇“提高效率”采纳“优质咨询资源”;
以及自己如何无奈之下经镇党委会简短讨论后支付,后期又如何因该公司方案质量低劣且倾向性明显而弃用等过程,写得清清楚楚。
他拨通了慕晚晴的电话,语气沉稳:
“慕书记,关于博睿公司的情况说明我已经写好,发您邮箱了。同时,我也准备了当时镇党委会的记录摘要,以及后来我们内部对该咨询公司方案的专业评审意见。”
电话那头,慕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欣慰:
“好,我立刻看。材料要扎实,逻辑要闭环。老同志那边的联名信,周明书记和我正在通过其他渠道做工作,解释你在刘伟、黄吉祥案中的特殊贡献和面临的巨大压力。”
“省里的一些风,不是冲你一个人来的,是有人不想我们彻底掀开盖子。”
“我明白。谢谢慕书记。”江枫顿了顿,
“审计组这边,我会继续积极配合,他们要查什么就查什么,账目经得起查。”
刚挂断,苏曼的电话就进来了,声音压得很低:
“江枫,阿坤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关系查到,博睿公司那个消失的法人代表,可能躲在他邻省的一个远房亲戚家。要不要…”
“不要。”江枫立刻打断,语气斩钉截铁,
“对方正愁找不到我们的把柄!现在任何私下接触对方当事人的行为,都会被扭曲成串供、威胁甚至灭口。”
“相信组织调查,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提供一切能提供的证据,坐在办公室里等。”
“可是…这样太被动了。”苏曼急道。
“被动,有时候就是最好的主动。”江枫冷静分析,
“现在谁跳得越欢,谁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你和阿坤,绝对不许轻举妄动,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这时,办公室主任敲门进来,脸色古怪:
“江书记,考察组的李处长又来了,说想再补充了解一些情况。”
江枫眼神一凝,对电话里说:
“曼曼,先这样,考察组又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着,“请李处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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