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面对她时的冷漠态度截然相反。
汤慈看着窗外被雨冲刷到模糊的城市,无声地牵起了唇角。
看来你过得很好。
汤慈回到出租屋,才想起来顶灯昨晚烧了。
她站在黑漆漆的房间内愣了两秒,最终决定下楼去买灯泡。
这片街区老旧,但房租便宜,住满了外地来的打工族,因此商业街会开到很晚。
巷子口的五金店开着门,汤慈接过老板递来的灯泡,从口袋里拿手机,身形忽地一顿。
老板看她脸色发白,紧张问:“手机被偷了?”
汤慈摇摇头,拿出手机扫码付钱,急得客气话都没说匆匆出了门。
她望着霓虹闪烁的街道,又摸了一遍口袋,出租车上还安安静静躺在口袋里的名片确实不见了。
汤慈紧着喉咙,不顾地上的水洼,打开手电筒,弯着腰一路往回找。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又热起来,针织衫被体温暖热,半湿不干地黏在皮肤。
汤慈一路找回出租屋门口,鼻尖攒满了细密的汗,手里还是空空如也。
她攥紧手机,像回头重新找一遍,下楼的脚步却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你在做什么。
汤慈胸口上下迭动着问自己。
盛毓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怕被她打扰,因此只愿意给助理的名片。
即便这样,大概也只是生意场上的客套罢了。
她就算真找回名片,电话打过去,等待她的也只会是拒绝。
这样也许才是对的。
盛毓自由而幸福的人生,她已经看到了。
愿望已经成真,她没道理贪得无厌再去苛求别的。
至于欠他的钱,等她攒够只需要通过云栖归还即可。
想到这儿,汤慈松了一口气,提着塑料袋回了出租屋。
周一一早。
简川的茶水间站着几个员工,汤慈和景妍站在窗边,边冲咖啡边小声说话。
“小慈姐,我们真的没机会拿下云栖的项目了吗?”小景心痛地锤桌子:“那晚云栖的总裁是不是没去啊?”
“去了。”汤慈捧着马克杯喝水:“但我没说上话。”
“也是,”小景怅然若失:“酒店新贵欸,据说很年轻。”她话一顿,八卦道:“长得怎么样?帅吗?”
汤慈咽下温水,含糊地唔了一声。
“唔是帅还是不帅啊?”小景不依不饶。
“还可以。”
小景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到一个身影,握成拳的手抵在嘴边,低声提醒汤慈:“齐祖来了。”
汤慈将马克杯放到桌上,对着大腹便便的齐祖打了声招呼:“齐经理。”
齐祖乜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大早就开始偷懒,活都干完了是吧?”
“汤慈,你既然当了组长就得带头做好表率,别天天带着下面的人胡混。”
他这一番训斥引来茶水间其他员工的侧目,不知道齐祖一回国就发火是闹哪般,一时间没人敢发话。
小景气得咬紧牙关,唇缝迸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汤慈哪会听不出他故意找茬,平静地将手机屏幕拿给他看:“离打卡还差五分钟,您是不是忘看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