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零星花掉了一万。
汤慈想了想,又将盛毓曾经买给她的昂贵礼物折算成了两万。
这些年,除了日常开销,汤慈把钱都存了起来,现在算一算,只差五万就能还清欠盛毓的钱。
即便是现在这个公司待不下去,总还有其他公司能去。
她将银行卡放进包里,坐地铁去了滨州府。
酒吧内喧嚣鼎沸,金铭作为老板,照常请一帮亲密朋友来包间喝酒打牌。
盛毓不动声色坐在牌桌,时不时扫一眼手机屏幕。
没有酒店来电。
周围人吵得厉害,他借口出去抽烟。
一根烟抽完,回到包厢就听到喝得晕头转向的金铭抱着酒瓶,大声嗟乎他高中被女人骗的破事。
盛毓听得太阳穴直跳,将人从人堆里揪出来,拎出了包厢:“滚回家去。”
“不行!”喝醉的金铭最讲义气,说什么也要跟他走:“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又被书呆子骗。”
周弋阳也推门出来,嫌弃地踹了一脚金铭,对盛毓说:“我俩都喝酒了,顺路给我们捎回去吧。”
手机还是没动静,盛毓冷着眉眼颔首。
到了停车场,又挤进来两个在门外抽烟的朋友。
盛毓有些心不在焉,导航自动响起,他跟着开到了滨州府。
金铭降下车窗勾头一看,纳罕:“这不是我家啊。”
周弋阳朝酒店大堂的落地窗一瞥,神色一顿:“那是…汤慈?”
“谁?!”金铭立刻睁大眼,瞪着落地窗内的女人:“我就知道她还不死心,居然死缠烂打到酒店!”
后座两个朋友也意识到,那女人就是高中时戏耍背叛了盛毓的人。
酒精壮胆,两人也跟着金铭讥讽起来,“不要脸”这样的字眼都蹦了出来。
“都给我闭嘴。”盛毓忽地出声,嗓音冰冷如铁,说得正酣的三人纷纷打了个寒颤,闭上了嘴。
“你叫个代驾。”盛毓侧目对周弋阳说罢,利落地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周弋阳表情凝重:“毓哥,你——”
“我有分寸。”盛毓不等他说完就甩上了车门,大步走进酒店大堂。
大堂经理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睡着的女人,纠结再三,他上前准备将人请走。
刚靠近沙发,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他下意识抬眸,立刻躬了躬身:“盛先生。”
盛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先他一步走到沙发边。
他在原地怔了一瞬,才弯腰将女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怀中人的手臂冰凉,不知道吹了多久的空调。
经理表情震惊一秒便反应过来,招呼纷纷朝盛毓投递目光的员工按电梯。
电梯缓缓上行,轿厢内冷气充足,盛毓掌中那截纤细手臂仍然偏冷,只有铺洒在锁骨处的呼吸是温的。
掌心下意识搂紧,反应过来后,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汤慈一沾枕头就立刻醒来,看着天花板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出租屋。
她微抬起头,在床头明亮的灯光下撞见盛毓淡漠的脸,心口重重一跳,身体下意识后缩,却发现手腕早已被他箍在掌心,动弹不得。
“来谈工作资料都不拿?”
汤慈被他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看着,慌张垂下眼,自由的那只手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我是来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