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已经坐在了床边,边回信息,边端着玻璃杯喝水,唇色在玻璃杯的映照下尤为殷红。
汤慈错开视线,掀开被角从床的另一侧躺了进去。
盛毓随即将手机、杯子放到床头柜,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顺手调暗了床边的灯。
汤慈眨眼的瞬间瞥见他手腕处的一道痕迹,忽地睁大眼,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盛毓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还睡不着?”
“不是。”汤慈脸热,翻动他的手腕,就着微弱的光源看清那是一道伤疤,疤痕泛着白,是道陈年旧伤。
汤慈呼吸一紧,紧声问:“你手腕的伤是怎么弄的啊?”
盛毓微抬起身朝手腕看了一眼,嗓音平淡:“之前喝酒不小心划到了。”说着他用力在她脸颊上揉捏一番:“心疼我?”
汤慈听着他轻挑的语气,搓了下被他捏痛的脸颊没说话。
汤慈是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惺忪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还黑着。
门再次响起的时候,小景的声音也隔着门传进屋内:“小慈姐,你醒了吗?要去云山看日出了哦——”
汤慈恍然想起昨天下午喝咖啡时和小景的约定,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搭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黑暗中响起盛毓低沉不悦的嗓音:“谁?”
门内外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后,门外的小景再次出声,这次语气有些犹疑。
“小慈姐,你房间怎么有男的说话。”
汤慈喉口紧锁着捂住了盛毓的嘴巴,沉着嗓子对门外的小景说:“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啊。”
小景“哦”了一声:“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她又问:“你还在发烧吗?”
汤慈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额头:“没有了,你先去餐厅等我吧,我洗漱完就来找你。”
等脚步声越来越远,汤慈摸索着打开灯,一低头和盛毓哀怨的目光撞上。
她倏地松开捂在他脸上的手:“不好意思啊,我怕小景听到。”
盛毓坐起来:“捂的时候没见你不好意思。”
“……”
下床的时候,汤慈发现昨晚盛毓是隔着被子抱了她一夜,而她昨晚因为太困而没有注意到。
中央空调温度虽然不低,但毕竟开了一整晚,汤慈皱着脸问他:“你睡觉怎么不盖被子呢?”
“热。”盛毓言简意赅走到洗手台边洗脸。
汤慈听出他嗓音里带着的鼻音,在心里批评他任性妄为。
由于她出门时晚了些,到餐厅只吃了一个三明治,盛毓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到餐厅后只要了杯咖啡。
汤慈看在眼里,又在心里给他记了一条不爱惜身体的罪名。
去看日出的人不少,足足坐满了三辆观光车,车开到半山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远处的天空渐渐拉起一道霞光。
小景凑到她耳边叽叽喳喳说着昨晚发生的趣事,汤慈听得脸上的笑意没有停下来过,余光瞥到后面那辆车上对着自己的手机,于是偏头看了一眼。
盛毓的镜头从她身上掠过,对准远处的天空,按下了快门。
汤慈看着只升起一条缝隙的太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拍这样平平无奇的景色。
观光车到达山顶时,太阳正好破出云层,万丈金光描画山峦,照耀大地,又毫不吝啬地撒在他们身上。
同事们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并互相欣赏点评。
和盛毓站在一起的男同事看到盛毓的屏幕,惊叹地夸了几句,其他人听到也围了过去,汤慈也趁乱走到边上踮脚去看。
盛毓拍的照片无论是构图还是光影都绝佳,确实值得人称赞。
等到早霞散尽,一行人才决定回山庄,为了不负自然的美景,他们干脆步行下山。
小景的业余爱好就是爬山,拉着汤慈一口气跑到了最前面,汤慈体力跟不上,走到半山腰的凉亭就停下来休息。
没一会儿几个云栖的员工便也来到凉亭休憩,盛毓也在其中,他脸上没有一点疲惫之意,但还是坐下来喝水,目光扫向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