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这事。”
“还有哪个不知道,在东莞城。”
“你是要给他?”
“是的。”
“要给,就全给了。可怜那杏子呢。”
“你,杏子?”
“她是个好人啊。”
“好人啊。”
“那几年,只要我一出门,就有小鬼仔,追着我打泥巴。有一天,我在龙头井边洗衣。鬼仔好多。有一坨,不是泥巴,是岩石。”
“那就不得了。”
“把我脚打伤了。痛得我一时站不起来。多亏杏子在一边,大声把那些鬼仔骂走了。是她背着我,提起我的衣服,回到了家里。”
“那你自己,以后就不要用了?”
“以前我还在想,要是你以后,能送我上听涛山。现在倒是想通了。我一旦百年之后了,什么也不要了。”
“怎么不要了。”
“你就帮我把平时身上穿的,干净一点的衣服,穿上就是了。再一把火烧了。你们那公墓,我也不想去了。”
“怎么不进公墓?”
“进去做什么,回回还得爬上去,帮我烧香。”
“哪个人不上去。”
“就弄个塑料袋,把灰装好了。再找一只摩托艇,开到珠江口那里,丢下去,就行了。”
“放到哪里?”
“是啊。”
“你是要干什么。”
“在那里,只要你爸爸哪天回来,我不就是第一个,看到他了啊。”
“这样吗?”
“对了,屋子里,还是要按原来的样子,不能够变了我的。”
“这又是为什么?”
“万一你爸爸哪天回来,好找啊。”
“对对对,我一定按你老人家说的做。”
听着妈妈的话。手里的折子,捏得让他沁出了汗水。
“看吧,要是我出个二百。应该行了吧。”
麦救济:“二百?什么?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