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萧菱秀整个人都僵住了,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本就恶鬼的男人,一股酸涩的味道直冲咽喉,胃部翻涌着令她作呕的感觉。
已经完全顾不上身体上的剧痛,她开始疯狂干呕起来。
岳昌达似乎满意地笑了,抬起那麦色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无视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充满的恨意,幽声道:“六娘,你该庆幸自己还能有做我棋子的价值,不然你的下场也会和十娘一样。”
萧菱秀用力挣开了岳昌达的手,满脸嫌恶地看着他,冷声开口:“你杀了她。”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因为她见过他杀过了不少不听话的小娘子,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
宁娴阿姊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如同恶鬼般残忍的男人给杀死的!
岳昌达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低声又笑了下,那笑容充斥着令她作呕恶寒的残酷。
“人心不足蛇吞象,毕竟十娘可是已经拿走卖身契的人,我怎么可能杀她呢,她如今可是良民,可不像你,我的六娘还是我的六娘。”
萧菱秀僵住在那,用一种无法理解眼前男人行为的目光看着他。
高管家似乎也很享受此刻她崩溃的表情,阴冷地对她开口:“那个贱婢,竟然还当真以为郎主帮她,她就真的来哀求你这个昔日她背叛过的姐妹,哈哈,蠢货一个!可惜了,那贱婢连做点事都做不好,不过没关系,即便你得了赏银又如何,你始终都逃不出郎主的手掌心!”
他故意地停顿了下,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萧菱秀脸色逐渐变得惨白,随后又无情地补了一刀。
“贱婢拿着郎主给的银子跑的时候,不经意间在路上遭遇了劫匪,然后很不恰巧就被劫匪给杀了。六娘子,你觉得那个曾经害了你的贱婢死的是不是够惨了?”
“对了,还忘记说,那贱婢的身子似乎满足不了那些劫匪,据说是活活被那些满是粗俗地压死的吧?”
高管家的话一句句涌入萧菱秀耳朵里,犹如毒蛇钻入一般,浑身发冷,而作呕的感觉却越加汹涌,心里对他们手段的恐惧已经开始如同无数虫蚁吞噬血肉还要剧烈。
岳昌达似乎看够了一般,站起来,恢复那副胸有成竹的淡然,转身往外走,同时浅声下令:“今夜将她送往江岸,务必要送到磐洲谢家。”
高管家有点意犹未尽,可岳昌达已经下令,只能朝还在干呕的萧菱秀狠狠看了一眼,拿着鞭子转身边应答着岳昌达的命令,边跟上,同时吩咐着守门的下人盯着人。
随着柴房门被关起来,周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冷意。
身体上的疼痛,慢慢侵染了意识,若不是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那枚尖锐的石子,石子戳破了手心而带来的刺痛,似乎能提醒着她,不能就这样结束。
她忍着痛,咬着牙,一定要想到办法逃。
不到半刻钟,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没看见高管家和岳昌达,只有三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丁。他们走过来,粗着气,凶恶地驱赶着她出去。
她被三人半包围地抓出了柴房门,屋外已然挂上了银月,周围皆是荒凉无比的林木,除去冷风的呼啸声,和偶尔从深处传来的狼鸣,显得格外阴森萧条。
冷风钻进了衣裙,刮过还在渗血的伤口,引起了她阵痛的战栗。死死咬着牙关,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倒下,即便脑袋已然开始混沌不堪,她也要坚持着。
手里紧紧捏着石子,刺痛和潮湿黏腻的液体从她的手心一滴一滴地从手心滴落在地面。
一定要坚持住,他们一定会来找她的!
半个时辰前,谢玖安本来就要就寝,奈何听觉敏锐,他听到了有轻功越过墙面的声音。
格外警惕的他,忙起来去查看,的确在后院的某个角落发现了有脚印。他看脚印的印子深浅来看,还是个江湖高手。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转身去了萧菱秀的西院寝屋。敲门又呼喊,都没有人应答,推门一看,里边空无人也,只有一条手帕凌乱地躺在地板上。
一种恐慌的念头就在脑海里浮现而起,他的动静也吵醒了刘宝珠和钱福仔。
在得知了萧菱秀被贼人绑走后,他们几人开始分散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