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电脑警报骤响。
林昭从监控室冲进来:“官网遭到新型攻击!
不是DDoS,是AI伪造内容注入!
大量虚假条目正在上传,声称‘众声录捏造历史’‘受害者家属收外国钱’‘所谓记忆全是阴谋论编造’!”
众人立刻查看后台,发现攻击源头分散在全球傀儡服务器,但代码特征高度一致,尤其擅长模仿真实用户的语言风格与情感表达,甚至连方言细节都极为逼真。
“这不是普通黑客。”
林昭脸色凝重,“这是认知战级别的信息污染。
他们要用假记忆淹没真记忆。”
阿启站起身,目光扫过墙上那幅由thousandsofnames组成的地图。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记忆。”
他下令启动“火种协议”
:所有新注册用户必须通过三重验证??家族故事交叉比对、地理时空逻辑校验、情绪真实性分析。
同时开放“反击模块”
,允许公众标记可疑条目,并由志愿者团队逐条核查。
七十二小时内,系统清理虚假账号逾两万个,其中百分之六十三指向同一IP集群,位于华北某军事科研基地附属网络。
更有讽刺意味的是,某些伪造文本中出现了真实档案中独有的错别字与标点习惯??显然是内部人员泄露了原始资料用于反向伪造。
“他们越用力掩盖,就越暴露。”
程砚秋冷笑,“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有人害怕真相传播到何种程度。”
春分那天,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
传承馆门前,一群孩子在志愿者带领下学唱新编童谣:
>“奶奶说的我都记,
>爷爷藏的我也知。
>不怕风吹不怕雨,
>只怕闭嘴不敢提。
>若有一天天塌了,
>我就把话说到底。”
歌声清亮,穿透松林。
阿启站在碑墙之下,望着那一片摇曳的灯火,忽然觉得,那些名字不再只是冰冷的文字,而是跳动的生命,是不肯熄灭的光。
他知道,萧振邦还在暗处,陆维舟的同僚或许仍有残余,体制的机器仍在运转。
但他也知道,种子已经撒下,根须早已深入大地。
草芥无言,却能刺破坚石;
微光不语,终将汇成星河。
只要有人愿意记住,
历史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