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请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
林砚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僵,“一个和你一样,同样爱吃芒果的人。”
“你的妈妈,秦茵秦女士。”
桑榆姣好妆容露出疑惑,停下往外走的脚步。
林砚解释:“自从知道我们出生在医院互换后,她一直很想见你,这次和我来陵城,是我骗她有概率能偶遇你,她才愿意来的。”
“她身体不好,却不想去医院,就是担心万一真的需要动手术,手术失败再也无法见到你。”
“呸呸呸,”桑榆五官皱成苦瓜,“不吉利,现在科技多发达呀。”
“是,起初我们都是这么相信的,”林砚说:“但是感冒都能死人,更何况是做心脏手术这样的大事。”
“她已经严重到要做心脏手术了吗?”
“还不确定,但外婆六十岁那年因为没等到合适的脏源去世,所以我本计划今年带她来陵城检查以防万一,”她顿了下,“本来已经说好的,但我们的身份发生这样的意外……总之,我说一万句,可能也抵不上你一句话。”
桑榆这才反应过来,“所以昨天酒店那位?”
“是,没错。”
“你是故意借我洗手间?”
林砚没办法撒谎,“是,我想让你们见一面,虽然无济于事,但起码想让你看一看,这世界上真的担心你,想你的亲人是什么样子。”
桑榆重新坐回座位,扯开口罩,表情有些羡慕,“其实我并不抗拒去见她,甚至在知道我不是林家女儿后也想过去找回从前的家人,但是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这话一问出口,桑榆就知道有些事眼前人并不清楚。
初见她就很喜欢这位出手相助的铁粉,纵然现在得知对方瞒自己身份,可又有谁能全然做到坦诚呢。
桑榆叹了口气抬眼,“夏天时,是不是经常有小混混去家里骚扰你们?”
林砚愣住,“你怎么知道?”
根据林秉山的说法,那时她已经出国消失不见了,按理说不该知道家里的情况。
桑榆说:“你觉得是林秉山派去的人?”
林砚点头,那个节点她和林秉山就是否认祖归宗一事僵持不下,甚至电话里出现矛盾,当时对方确实放过狠话,说要派人去监视她们,不让她们日子好过。
因此,她并没有想过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桑榆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知道她并不清楚事情真相。
“其实,是陆京则派去的人。”
林砚手一抖,不小心推翻手边玻璃杯,黄澄澄的芒果汁浸透桌布,滴落桌角。
“你说,谁?”
桑榆确定她已经听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
“你听清楚了,不是吗?”
林砚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可是林秉山分明说……”
“哎呀,他的话你听听就行了。”
桑榆和林秉山生活了二十六年,虽不是亲身父女,但多少对他的性格及能力也有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