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地方倒还好,有次刚好长在眼皮上,阮北觉得睁不开眼还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在床上躺了一天,结果晚上精神的睡不着,时不时伸手戳一下正在看报表的瞿邵寒。
等医生开完单子,瞿邵寒去缴费,回来带他去抽血,过敏原和血常规顺便一起做了。
阮北看着自己的血顺着管子往外流没什么感觉,疼也就是刚扎进去那一下,剩下都在感叹他的血真鲜艳啊,看着就健康。
他有点想笑,转头对上瞿邵寒一张严肃的脸,看向给他扎针护士的眼神很凶,要打人的样子。
阮北用能动的那只手把他扒拉到一边,“你见不得这些就别看了,跟要吃人似的。”
出结果要等一天,瞿邵寒让他好好在病房里待着,他要回去一趟拿资料。
他这几天办公也都是在医院度过,病房里不止他一个,要陪护也没有多余的空床。
本来他都想说挤一挤算了,结果瞿邵寒不肯。
“一会儿碰到你又该痒得难受了。”
“你要坐一晚上?那样我就太不是个东西了,你去租个折叠床呗,我今天遛弯在别的病房里看见有人睡那个。”
瞿邵寒蹙眉:“又乱跑!”
“我没有,就在这层楼,听说是个来旅游的,去了趟海边脚上脱皮红肿了,好奇过去瞅了一眼。”
瞿邵寒很小心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态度强硬:“那更不行,少去别的病房凑热闹,万一会传染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出院了!”
“哎呀没事儿,会传染的早就隔离了,怎么可能在普通病房。”
隔壁床的老爷子被逗笑,夸他还挺聪明的。
他们之间交流不多,阮北只知道他是个在大学当老师的,没事喜欢看看电视新闻,要不就是安安静静的看教材。
总之瞿邵寒很满意他这个病友就是,还会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看一段时间。
“我发现你这个人也有职业滤镜,学历高智商高的不一定是好人啊,那些高智商犯罪杀人的,还不是都文质彬彬的,碎尸比谁都厉害,反而傻子没有害人的。”
瞿邵寒让他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多了痴呆。
“你放屁,我都是从报纸上看的,有图有真相,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行了,你自己在这儿乖一会儿,我回去拿东西,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阮北:“就半个小时你担心什么!上两次厕所时间就过去了。”
瞿邵寒给他顺了毛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床上放着那些看不懂的文件,躺上去硌得慌,动静也不小。
阮北从屁股底下抽出一份随手翻了翻,里面怎么还有建筑图啊。
图纸展开得有两张桌子拼起来那么大,也不知道瞿邵寒是怎么看的。
旁边的老教授跟他聊天问多大了,阮北自称刚成年。
“那跟我孙子一样大,不过没你这么安静,那小子在外面风风火火爱玩的很。”
阮北正忙着把那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机密的文件藏起来,不能大大咧咧放别人面前啊。
“那怎么不见他来看看您啊?”
“他们一家人去了国外,说是今天赶回来,这不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哭天喊地的叫“爷爷”,听声音好像是挨个房间找过来的。
老教授听见这哭丧的动静,一下子起身回应着往外跑。
“喊什么喊什么!我还没死呢!”
“爷爷啊,你怎么突然就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最早的航班连夜赶回来的,您瞧瞧我这黑眼眶。”
“行了!你又去哪儿疯了,打扮的像什么样子。”
阮北好好等在病房里,然后看见门口出现一个打扮的奇形怪状的人。
他不敢想象,人身上是怎么戴的上那么多配饰的,嘴唇上还能打钉,喝水不会漏吗?
阮北第一次见这种打扮,眼睛都看直了。
见面两人对视,一秒安静,那人见谁都自来熟似的对他‘呦’了一声,下一步就要靠近,被他爷爷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