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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第2页)

卢谭两家在朝中分庭抗礼,积怨已久,卢怀信死后,卢家失去一大支柱,再难和谭家相持。没成想,其子卢淮景半路杀出,其风采能力皆不逊色于年轻时候的卢怀信,甚至更甚于他,谭晋玄的心病终究无法去除。

一年前的北境之战是谭晋玄的机会,但卢淮景不仅绝处逢生,还以少胜多打了一个漂亮仗。一回京,便来找沈仲明算账了。

“沈大人真是好算计。”卢淮景端坐于沈仲明对面,分别是笑着的,可笑意未及眼底,一双眼瞳冷漠得很。

“卢将军在说什么,老朽听不懂。”沈仲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静室中,忽然传来少年清朗的笑声,笑里却是讽刺。

随即,一封奏折被重重甩在了沈仲明的跟前:“沈大人打开看看。”

沈仲明弯腰捡起,打开奏折看,奏折上,状告沈仲明私吞军饷,贻误军机,证据确凿,罪无可恕。沈仲明双腿一软,极力保持镇定,但额间的涔涔冷汗早已出卖了他:“将军是想将它呈交圣上?”

卢淮景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沈大人若同意和我做个交易,我可以既往不咎,此前的账一笔勾销,但若不答应……”

卢淮景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这封奏折连同那些证据明日就会出现在圣上面前。”

这些年,他帮谭晋玄做了不少腌臜勾当,罪责骂名都由他来担,谭晋玄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过沈仲明心中明白,一旦利益相悖,谭晋玄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入火海。

究竟,凭什么?

贪墨军饷是重罪,纵然谭晋玄是幕后主使,但事情皆是他在做,圣上要给谭家和沈家薄面,最后牺牲的只能是他。

沈仲明为求自保,只好应下,但卢淮景提出的两个条件着实令他难办,其一,沈仲明需想办法将贪没得军饷补足,不论他是用自己的私产,亦或是去求谭晋玄松口;其二,沈仲明需要从谭晋玄口中打听一个人的踪迹,当年平野之战的副将,谢驰。

沈仲明恍然大悟,卢淮景煞费苦心走这一遭,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自己,而是谭晋玄。

他的两个条件令沈仲明进退维谷,谭晋玄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沙子,补足军饷之事一旦被他知晓,心里的疙瘩也就种下了,纵然自己有苦衷,但在谭晋玄看来,就是他将自己的利益高于整个谭家之上,卢淮景这是在离间他与谭家的关系。

那边只能偷偷用自己的私产补,卢淮景是想他将朝多年贪没的赃款尽数吐出来!

第二个条件就更难了,当年谢驰在平野一战后突然消失,从此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谢驰这个人,谭晋玄怎会知道,难道当年平野之战的意外与谭晋玄有关。

沈仲明思索着,顿觉毛骨悚然。

卢淮景慢慢悠悠地起身,向沈仲明靠近,拿过他手中的奏折,眼神锐利如刀:“沈大人仔细思量,我等不了太久。”

他走时,还留下一句话:“对了,沈大人与其在谭相身边忍气吞声、卑躬屈膝,看他人的眼色而活,不如早日弃暗投明。”

简直欺人太甚!

沈仲明捂着胸口,趴在案几上,想起卢淮景方才嚣张狂妄的姿态,怒火中烧。

“哗”的一下,案上书册皆被推翻在地。

因呼吸不畅,整个人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沈大人。”门外,沈瑶卿冲了进来,将他扶起,一时间,他竟有些恍然,他微微伸手,去抓住眼前虚幻的白光,才想起,那个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沈瑶卿知道他是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了,遂拿出几根银针,刺入穴位,他的呼吸终于平缓,由于身体太过疲倦,他晕了过去。

沈瑶卿继续为他施针,霎时,那只握着银针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如今,父亲就躺在这里,不会挣扎,不会反抗,若故意将此针扎错,扎入他的百会穴,而非神庭穴,他将会气血逆施,顷刻毙命,不会有半分痛楚。

父亲,母亲的死可与你有关?

沈瑶卿握针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仿佛有一股力量与她相抗,银针久久落不下去。

“知夏。”沈仲明在梦中低喃,眼角流淌出泪水。

不行,还不能杀,谭疏月以及整个谭家还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她不能冲动。何况她尚不清楚当年父亲与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真相未明,倘若父亲没有错呢?

若有,便更加不能叫他死得如此痛快。

不能冲动。

沈瑶卿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将银针扎入正确的穴位。

“老爷怎么样了。”谭疏月终于赶到,正看见沈瑶卿为沈仲明施针,攥紧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沈瑶卿整理好自己的医箱:“已无大碍。”

谭疏月对她说话的语气终于柔和:“沈大夫,今日多亏了你。”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屋内被沉沉暮色浸染,一排侍女们进来点灯,随后退下,秩序井然。

刹那间,室内照耀,因屏风遮挡,室内分割为阴阳两端,沈瑶卿整个人还沉在暗色之中,一袭白裙,冰肌玉骨,空灵冰冷,仿若鬼魅。

她站起身,望向谭疏月,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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