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衣已经破了,但是豆子在外衣上比划著名:“下半段是烂了,不过上半段还可以卖。”
等豆子整理寧安脱下的里衣时,脸上出现惊呆了神情。
“秦姑娘,你是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豆子在寧安的里衣袖口上摸到了小颗的珍珠,居然整齐地绣了一串。
豆子想不到这得家里有多少亩地才能富到在袖子上绣珍珠。
寧安:“呃……我家以前很富贵,但是打仗之后么,也算是家道中落吧,这都是以前的衣裳。”
“这么小的珍珠也可以卖钱么?”
豆子:“当然可以!”
寧安麻烦豆子帮她把这些都卖了换钱,而且分了几颗珠子给豆子,说谢谢她的粥和草药。
豆子不肯要那么多,只红著脸收下了一颗珠子,觉得自己厚脸皮占了人家大便宜。
“这些珠子我数好了,十八颗。隔两日我就去附近的几个镇上寻当铺分別卖了,免得被人盯上。”
寧安看豆子握著小珍珠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下意识点点头。
寧安:“你家人呢?我住在这,你家长辈同意么?”
她刚问,就听见一阵咳嗽声。
“我奶奶醒了。”豆子赶紧跑去隔壁的茅草屋了。
寧安跟著走出了茅草。
她一走出去,就看见远处大片的湖泊。
周围有不少茅草屋,家家户户没有院墙,只有低矮的柵栏围一圈。
湖边和茅草屋外,有乌压压一群又一群的人弯著腰在劳作。
不是在种地,不是在收割,而是把双手陷入挖好的水坑里。
那水面泛著铁锈般的暗红。
吹来的风中有咸湿味。
寧安微愣。
解州。
她想起来了。
解州盐田。
那一片彩色的湖水是盐湖。
这里所有人都是盐户。
……
长安城外,閒云庄。
几人正在商討。
“我们现在一切照计划进行,粮食和兵器都足够,但——”
慕容棣的语调微转,
“今日又清点过一遍,我们食盐恐怕不足以供应大军消耗太久。之前夏日在路上遇到洪涝时,损失了不少食盐。”
郝仁凝眸:“这个时候不好买盐。官盐运不过来,私盐价高,良莠不齐。”
苏知知:“附近最近的盐田在哪?反正现在这么乱,官府没人管,我们可以直接去找盐户收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