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叫什么?”
“我叫知知。”
“吱吱小鬼,这颗鱷鱼牙齿给你,以后要是来靡婆,就带著它来王宫找我,我带你去看靡婆最大的鱷鱼。”
阿那罗把吊坠递给知知。
知知接过来,看见鱷鱼牙齿被雕刻成了一片叶子的样式。
她把吊坠握在手心:“好,一言为定!”
斜阳坠下,夜色漫上天际。
地上的影子都消失了。
阿那罗带著乌纳远去。
夜风灌进阿那罗的衣衫,將他的衣袖吹得鼓鼓的,像一对翅膀。
几日后,靡婆人离开了。
走的时候,阿那罗特意骑著马,慢慢地走过长安城的街道,让所有人看清他的脸。
很多看见,原来靡婆人长得和大瑜人也差不多,只不过肤色深点罢了。
冬日要到了,靡婆人像一群从南方飞来的鸟,又回南方去了。
……
冬日来了,意味著要过年了。
过年,意味著孩子们又要长大一岁了。
等过了年,知知就是十岁了。
长安城这段时日尤为热闹,人比去年多。
因为来年又到了春闈时,长安来了不少进京赶考的学子。
有男子,也有女子。
虽然大瑜的女子以前能进书院,也可以考宫中女官,可是先帝在位时,大瑜官学可没收过女学生。
十多年前,皇上下令让武学馆招收女学生,后来过了几年,官学也有了女学生的名额。
只不过名额较少,能入读的女子不多。
哪怕是高官之女,也要经过重重考核才能进。
能考进去的民间女学生,更是凤毛麟角。
知知没想过去考官学,一来是因为她现在在宫中和寧安还有採薇一起念书就很好;二来,就算之后不在宫中伴读,她也更倾向去武学馆。
世间人人想法不同。
虽然知知这样的姑娘不想考,但大瑜各地有不少女学生还是跃跃欲试。
京城东南角,一处小宅子里。
屋內,灯火摇曳。
一对母女坐在灯下。
屋內的炭火併不暖,两人都裹著厚厚的冬衣。
约莫十岁的女孩坐在桌前细读书本。
妇人坐在旁边缝补衣裳。
待到月亮升得很高时,那妇人说:
“婉儿,时间晚了,明日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