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若是有人从走廊经过,木地板轻轻一响,他便立刻屏气。
几乎是期待地、再又有些怨怼地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困倦、焦躁,胸口起伏得厉害。到后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真不怕她不回来么?
然后他又翻身,磨蹭着蹬掉一半被角,露出一截白皙脚踝,贴在凉榻上。
呼吸浅浅,眼神发空。
那模样像极了溺水的人,在空无一物的水底伸手,想抓取一丝暖意。
“榆暮。”他又念了一遍。
舌尖在口腔里打了个转,笑出声。
“我都快记不清,那晚……你是怎么亲我的。”
……
小狗是不肯走的。
他继续在柔软的被窝里拱来拱去,找他熟悉的气味。
等烦了,就愤愤地咬一下染着主人气味的被角,像自我惩罚。
是夜了。
灯烛燃到尽头,烛泪凝在矮几上。
那时,门终于被轻轻推开。
少年嘴角的笑渐渐浮上来。
他重新钻进被褥,埋得更深。
手掌摊开,指尖抚平揉皱的软枕。
“姐姐。”
他低声呢喃道。
小狗等到了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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