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曾在心理净化中被删除的经历,开始以梦境、幻觉或突发情绪的形式回归。
起初被视为病毒后遗症,但调查发现,这些记忆片段高度一致地指向同一个主题??**个体在关键时刻选择服从而非良知的瞬间**。
更令人震惊的是,越来越多的人主动申请恢复完整记忆备份。
补给委员会遗留的心理管控中心接连关闭,取而代之的是“反思屋”
??没有监控,没有评判,只有灯光、纸笔和一面镜子。
一位前执法官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曾经坚信秩序高于一切。
但现在我知道,真正的秩序,是允许混乱存在之后仍能重建的信任。”
而在K-742观测站遗址,那株半透明植物越发生长茂盛,叶片数量增至七片,每一片都对应一种基本情感:恐惧、希望、愤怒、悲伤、喜悦、羞耻、爱。
每当有人靠近并提出真诚的问题,叶片就会轻轻摆动,释放出微量发光孢子,随风飘向星空。
科学家们争论它是生命还是意识聚合体,但当地居民已为它取名:“守问者”
。
蓝星得知此事时,正坐在记忆花园中读一封匿名信。
信纸是手工制作的,字迹稚嫩:
>“我今年十一岁。
昨天,我问老师,如果所有人都错了,怎么办?她没骂我,也没让我罚站。
她只是蹲下来,看着我说:‘那你愿意成为第一个对的人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今天早上,我把这个问题写进了日记本里。
我觉得……它很重要。”
蓝星折好信,放进衣兜,起身走到舷窗边。
远处,新生恒星“问”
的光芒已照亮三颗原行星轨道,其中一颗的海洋表面首次出现了有机膜聚集现象??可能是生命的前兆。
他轻声说:“你们听见了吗?”
没有人回答。
但他知道,有些对话不需要声音。
数周后,艾璃亲自登船。
她穿着便服,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眼神却明亮如初。
“我们找到了‘静默者’的源头。”
她说。
蓝星挑眉:“在哪?”
“不是地点,是状态。”
她递过一块晶体存储器,“他们的文明并未消失,而是集体进入了‘非表达态’。
他们不再制造工具,不再建造城市,甚至不再繁殖。
但他们存在,以纯粹共振的方式,维系着一种跨星系的共感场。”
“就像……思想的背景音?”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