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
原来他曾有过爱人,一个因理念不合被捕的思想犯。
而他选择了忠诚于制度,而非她。
泪水无声滑落。
不是悔恨,而是一种迟来的共情??他终于理解了那些在权力与良知间挣扎的人。
他擦干脸,站起身,将这段记忆上传至《未竟之问》档案库,附言:
>“这是我最羞耻的记忆。
也是我最重要的觉醒。
>若连错误都不敢展示,何谈真实?”
数日后,这条记录成为全银河浏览量最高的条目之一。
评论区爆发激烈争论,有人指责他虚伪,有人称他勇敢。
但最触动人心的,是一位匿名用户的留言:
>“我也删过记忆。
明天,我要申请恢复它们。
不管会看到什么。”
与此同时,补给委员会残余势力发动最后一次反扑。
他们在多个殖民地散布新型神经病毒,能激发极端顺从反应,使感染者自动执行上级命令,哪怕赴死也不犹豫。
初期感染人数超百万。
然而这一次,抵抗来得前所未有的迅速。
各地“轮值议会”
立即启动应急网络,共享防御方案;深海族送来生物抗体原型;甚至连机械文明也破例派出实体使者,带来一种能中和病毒的精神谐振装置。
最关键的是,无数普通人主动站了出来。
一名教师在学校广播中说:“我知道你们被训练成听话的孩子。
但现在,请听我说一句违禁的话??**怀疑,是爱的最高形式。
**”
一名士兵在接到屠杀平民命令时,突然摘下头盔,大声问同僚:“我们宣誓保护的是秩序,还是人?”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黑入公共频道,播放了一段视频:他父亲曾是补给委员会高官,临终前写下忏悔书:“我们以为控制能让世界变好,但我们忘了,人性不在程序里。”
这场危机在七十二小时内被遏制。
不是靠武力镇压,而是靠千万人同时选择“不配合”
。
战后总结会议上,有人提议建立“英雄名录”
。
却被当场否决。
“这不是英雄的时代。”
一位老妇人说,“这是**普通人终于敢做普通善事**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