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暗面,由于没有大气层阻隔,这里与外太空直接接触。
各种极端温度、辐射充斥,堪称生命的禁区。
而在月球暗面某座环形山上,盘膝坐着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静静坐在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形辐。。。
林晚的脚步落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她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那朵花仍在身后轻轻颤动,仿佛一根无形的丝线,从她的胸口延伸出去,连向整片森林、整颗星球,乃至更远的地方。
城市灯火在前方铺展,像一片倒悬的星河。
记忆花园的橙光如呼吸般起伏,与夜空中的碎光遥相呼应。
她忽然停下,仰头望天??一道极光正缓缓划过天幕,不是自然现象,而是共感网情绪潮汐达到峰值时才会显现的“心象虹迹”
。
今夜,全球有超过两亿人同时低语,他们的声音不载数据,却在某种更深的层面上汇聚成流,顺着碎光石的脉络,注入“回响号”
的航行轨迹。
她取出通讯器,调出小舟最后一次传回的日志。
飞船已进入曲速稳定期,外部传感器停止记录现实影像,转而捕捉到一种奇特的波动:像是无数人在轻声说话,又像是古老乐器在宇宙真空中奏响。
这些信号无法解码,但镜心系统自动将其转化为一段旋律,循环播放于驾驶舱内。
>“这不是语言。”
小舟写道,“这是记忆的共振频率。
我们正在穿过一片由思念构成的空间。”
林晚闭上眼,耳边仿佛也响起了那旋律。
它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哼唱的一首摇篮曲,歌词早已遗忘,只剩下一个温柔的调子,在心底最柔软处回荡。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碎光石会选择以光点的形式存在??因为光是最慢的信使,也是最诚实的。
它不掩饰距离,也不美化消逝,只是忠实地跋涉亿万年,把一句“我还记得你”
,送到该到的地方。
她走进问者学院地下指挥中心时,苏砚正盯着全息投影发怔。
屏幕上是“回响号”
的实时状态图,船体周围环绕着一层淡金色的能量场,形态不稳定,时而凝聚成门扉状结构,时而又散作星尘。
“我们刚收到一段异常信号。”
苏砚说,“来自X-739方向,经过三次中继放大才被捕捉到。
不是音频,也不是文字……是情绪包。”
林晚点头示意播放。
刹那间,整个房间陷入静默。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来??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深沉的**确认感**,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听见母亲呼唤的名字。
有人当场落泪,技术员小陈甚至跪倒在地,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这感觉……”
他抽噎着说,“像是我一直等着谁回来,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林晚静静站着,任那股情绪冲刷自己。
她知道,这不是单向传输。
那是X-739上的文明残存意识,在接收到“回响号”
的信号后,第一次做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