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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老狐狸你也不行啊（第5页）

有的甚至记起自己曾在战场上放过一个敌国孤儿，只因那孩子喊了一声“爹”

。

弓弦松了，刀枪垂了，铠甲落地之声此起彼伏。

一名将军突然跪下，大声哭喊：“我想起来了！

我的名字叫陈怀远！

我有个儿子，今年该有十岁了！

他最爱听我讲桃树精的故事！”

接着，第二人、第三人……整座城墙上的守军，纷纷丢盔弃甲，跪地痛哭。

城门，在无人开启的情况下，缓缓打开。

忆归者列队而入，步伐整齐，铃声悠扬。

他们不攻不杀，只是走过每一条街巷，轻轻摇动铜铃。

每一声响，便有一户人家点亮灯火；

每一声响，便有一人烧毁澄心丸；

每一声响，便有一段记忆重回心头。

王宫之内，帝王独自坐于龙椅，面前只剩一面空荡的铜镜框。

他不再愤怒，也不再恐惧。

当他听见那熟悉的铃声由远及近，一步步踏上宫殿台阶时，他轻轻闭上了眼。

他知道，结局已定。

门开，风入，铃响。

女孩走进大殿，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个曾主宰天下生死的男人。

“你知道我爹为什么不肯逃吗？”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宫廷。

帝王睁眼，哑声问：“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一旦跑了，真相就永远没人记得。”

她缓缓走近，“所以他选择留下，哪怕背上骂名，哪怕死于大火，也要让后代有人能找回那段历史。”

她举起铜铃，轻轻一晃。

叮??

帝王浑身一震，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看见自己年轻时与沈知悔并肩而立，誓言改革弊政；

看见自己如何听信谗言，下令剿灭忆修师一族；

看见沈知悔被捕那日，跪在殿前高呼：“陛下！

记忆若亡，国亦将倾！”

而他，亲手将澄心丸塞进对方口中，冷笑着说：“从此天下太平。”

“我……我真的杀了他？”

帝王颤抖着问。

女孩摇头：“你没有杀他。

你杀的是‘记得’这件事本身。”

她转身，面向殿外万千百姓，举起铜铃，声音清澈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