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下意识浮现了一瞬空白了,连瞳孔都更睁大了几分,表现得远比刚刚还要诧异。
但下一秒,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僵硬又迅速地调整成了“正常”表情。
“非常抱歉,阁下,这个是保密的。”
但刚刚那一瞬的诧异却没有瞒过维森的眼睛。
“我的申请被拒绝了,是吗?”维森咬字极重,眸子漆黑,像倾盆暴雨前怪异的宁静,“或者说,我的申请直接被撤了?”
伊利亚没有想到他的有这么强的洞察力,一时之间,静若鹌鹑,不敢轻易说话。
实际上,他应该说点什么的。
这样一言不发,更惹怀疑。
但他想到了昨天他接到上将命令,去上将那拿盒子时,上将的神情。
落寞的,决绝的。
宛如一把燃烧着生命的剑,虽锐不可当,却感到了破败。
甚至,他能隐隐感觉出他那一直为虫淡漠、什么都不放心上的上将,正在伤心。
而现在,他看到往日风光又矜贵的维森阁下,眼下带着多日未睡的暗青,连往日矜贵又清冷的气质也消散不少。
倒是有点像……话本里被淋湿的男鬼。
这强烈对比让他恍然想起,不久之前他才在军区门口看见翡泊斯和维森阁下在一起的模样。
那时的他们,格外鲜活,格外的有虫情味,格外“活着”。
虽然别虫还是融不进他们,但他们却默默融进了对方,变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所以分开的时候,像硬生生撕开了骨肉,变成了残缺的两半。
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问题,也没有立场开导他们,但他也不想继续推着他们继续疏远。
内心几度挣扎过后,最终,他还是遵从了内心的决定。
他站在那,保持着长久的沉默,一言不发。
默认了吗?
维森看着伊利亚的模样,眼里变成了彻底的黑。
心中的兽,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笼子撕碎。
他已然明白再问也不会得到任何他想知道的。
于是转身便走,连平常的脸色都难以维持。
*
回到家,他把那个盒子放到了桌子的最远处。
他疲倦地躺进椅子里,目光沉沉,着盒子看了许久。
却没有打开。
他想,他一定要把这个盒子塞到翡泊斯手里,让他亲自收回这容易被误以为是“分手信”的盒子,并对他认错,对他道歉,对他说没有下次。
*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他的老师维萨白要了证明。
维萨白开门看见他时,被他宛如游魂的模样吓了一跳。
听见他的来意后连连叹气,却意外没有说些什么,直接把证明拿给了他。
他带着证明转身便去了元帅办公室。
他没有预约,却意外得到了进入的资格。
好似里面的元帅已经等他许久。
和翡泊斯长相有五分相似,轮廓却更柔和的德维元帅坐在椅子上,看他走过来,温和地向他点了点头。
“维森阁下,日安。”
“德维元帅,您好。”他站得笔直,即使对面就是帝国的元帅,也丝毫没有让他有惧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