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耐着,等待着。
本装作完全不知地偷偷离开,但看着挂断后维森难受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情绪稳定下来后,维森想起了重要的事:“你雄父说你有了蛋。”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翡泊斯的小腹。
那里明明肌肉线条流畅,精瘦,腹肌分明,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根本无法想象那里居然有了一颗蛋,有了他们的孩子。
翡泊斯看着小腹,表情露出了些柔软:“我也不知道,不过醒来之后,我隐隐约约有所感觉,应该是真的。”
那个瞬间,维森想到了他在翡泊斯精神海中看见的,却还没来得及问的,那棵与其他不同的橘子树,心中有了答案。
但他又忍不住难受:“你在战场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是因为……”
维森还没说完,就被翡泊斯打断:“有一瞬间的失控,但也是我自己不熟练的原因。”
翡泊斯知晓维森看过他的实战,那瞬间的出错瞒不过他,但他还是把失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维森却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
你明明练了千百次,也实战了千百次。
他在某个时间情绪崩溃。
他觉得,是他才害得翡泊斯到那种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境地。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毫无预兆,甚至比他本人还更先反应过来。
“别哭,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一定要说有错的话,肯定是我错更大些,你已经做得比我要好得多了。”翡泊斯轻柔地吻去他的眼泪,微咸的眼泪被他品尝,好似一同感知了维森的难受。
他在因为他的受伤,而感到难受。
这个认知让翡泊斯感到雀跃,但同时,他又见不得维森难受的流泪。
“不要哭,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他把维森的手带到自己的小腹上,脸上扬起了笑:“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一起都很好。”
维森怔怔地被带着把手放上去,贴近时却反抗了一下翡泊斯的力量,只是有些颤抖地轻搭在衣服表面,甚至不敢用力,好似生怕压到他。
翡泊斯对维森过于小心的动作感到有些好笑:“我不是棉花,维森,蛋也很好很坚强,不用担心,怀孕的军雌甚至还可以上战场。”
维森充耳不闻,他所有的专注力集中于掌心,眼也专注地看着,好似想透过小腹看到蛋的模样。
“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维森吸了下鼻子,惨白的脸刚刚恢复了一些血色,却挂着残留的泪痕,他收回手,却还是绕不开刚刚的话题,心情沉重地喃喃道,“可是我差点害死了你。”
“我不会死的。”翡泊斯耐心地轻轻抚摸他的头,像抚摸小虫崽一般,“直到你死去,我才会跟着你一起死去。”
维森投入他拥抱,像确认着他鲜活的存在。
翡泊斯的话太有诱惑力,他郑重其事地答应,好似就此签订了无法更改的契约:“好,我同意了。”
“接吻吗?”
这次率先问的,是翡泊斯。
但答应也是一样的。
“接吻。”
维森难得分神地想到他之前看见别人谈恋爱时,看见情侣们好似无时无刻地腻在一起,亲吻,拥抱,总会很难理解。
他当时想,他们没有自己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中?
直到后来,他想,他恨不得把人生中全部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意义”都事情中。
单纯的触碰,就能让他感到高兴。
可以确认对方存在的亲亲,更是让他沉迷。
唇传来微微的痛。
他睁眼,对上了翡泊斯带着极强侵略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