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酒馆。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在后厨准备着酒食。
行商打扮的北周老祖姜河海,虽然已经年过百岁,但举止确像是个质朴少侠,只是乖巧坐在桌子上默默喝酒。
而旁边的巷道内,气氛称得上剑拔弩张。。。
雷鸣行至山脚,雾气渐散,晨光如金线般洒落肩头。
他停下脚步,回望那座曾养育他、囚禁他、又放逐他的鸣龙山脉。
茅屋已隐没于林间,唯有溪水潺潺,仿佛还在低语昨夜未尽的梦。
他没有回头。
官道蜿蜒向前,通向未知的远方。
沿途村落稀疏,炊烟袅袅,百姓耕作如常,浑然不觉天地暗流涌动。
雷鸣缓步而行,手中铁剑轻叩地面,每一步都像在丈量命运的深度。
第三日,他抵达青石镇。
此地原是商旅歇脚之所,如今却弥漫着一股异样沉寂。
街巷空旷,门扉紧闭,唯有一家酒肆尚亮着灯火。
旗幡破旧,上书“醉雷”
二字,墨迹斑驳,似有深意。
雷鸣推门而入。
炉火微红,一名老者独坐角落,手持铜壶自斟自饮。
见他进来,лишь微微抬眼,目光如针,刺入魂魄。
“你来了。”
老者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雷鸣一怔:“你认得我?”
“不认得。”
老者摇头,“但我等的就是你不认得我的样子。”
雷鸣皱眉,在其对面坐下。
店中无他人,连掌柜也不见踪影。
窗外风起,檐下铁铃轻响,竟与心跳同频。
“你是谁?”
他问。
“一个被削去名字的人。”
老者缓缓放下酒杯,“曾经也是雷狱执雷者,位列九重雷台。
后来……我听见了第九声钟响。”
雷鸣瞳孔骤缩。
“那钟声不是幻觉?”
他压低声音。
“是觉醒的号角。”
老者冷笑,“天庭惧怕血脉复苏,故以‘钟碎’为名,实则开启‘清源计划’??凡具古老血统者,皆将被标记、追踪、收押,或炼化为雷源燃料。
你,是第一个逃出名单的活体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