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你这话。。。。。。过了。”
他转向李承乾,躬身道:
“陛下,晋王罪该万死,但若真处斩,恐动摇宗室根基。
依老臣看,不如废其爵位,圈禁终身,既全了陛下的手足之情,也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
“房相这是和稀泥!”
魏徵立刻反驳道,
“当年赵高指鹿为马,就是因为秦二世一再姑息!
若今日放过李治,他日必有更多宗室子弟仗著身份为非作歹,到时候谁来护佑百姓?”
殿內瞬间分成两派。
以崔敦礼为首的山东士族和宗室子弟,纷纷跪地求情,说的无非是“皇室血脉”“手足情深”。
而魏徵、程咬金这些寒门出身或功勋卓著的老臣,则据理力爭,痛斥李治恶行,强调国法无情。
“够了!”
李承乾猛地一拍案几,
“你们以为朕想杀他?”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脸上满是怒意:
“他是朕的亲弟弟!
是母后最疼爱的幼子!
朕夜夜梦见娘临终前的眼神,梦见她拉著朕的手说『別沾手足的血!
可他呢?”
李承乾大声怒喝道:
“他把朕的岳丈绑进地牢,用鞭子抽,用烙铁烫!
苏亶到死都在念著『忠孝二字,而他李治,却在背后算计自己的亲侄子,污衊自己的皇嫂!”
“这样的人,朕若不杀,如何对得起苏亶的在天之灵?
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的期望?
如何对得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八个字?”
李承乾的话让大殿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崔敦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李承乾凶狠的眼神嚇得把话咽了回去。
魏徵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圣明!
国法面前,人人平等,若因他是皇室宗亲就法外开恩,那朝廷的律法,岂不成了摆设?”
房玄龄嘆了口气,也跟著说道:
“陛下,老臣並非要法外开恩,只是。。。。。。能否再给晋王一次机会?
让他在圈禁中懺悔,也算全了太后的遗愿。”
李承乾看著这位辅佐了两代帝王的老臣,心里一阵复杂。
房玄龄的话,其实也是他內心深处的挣扎。
杀了李治,他对不起母亲。
不杀,他对不起苏亶,对不起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