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残缺的莲。
“黑夜呢?”
李承乾抬头问道。
“黑夜统领带著隱杀的人在四周布防,连屋顶的瓦片都翻了三遍。”
罗通压低声音说道,
“要不要让二殿下从庐州调兵过来?
他昨日刚在那边平定了匪患。”
“不必。”
李承乾將箭杆扔进了火盆,
“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玩火。”
三更时分,迷楼外突然响起惊鸟的振翅声。
黑夜如鬼魅般撞开房门,不等李承乾询问,黑夜急忙说道:
“陛下快走!是琅琊王氏的私兵,混在了戏班的行头里!”
话音未落,窗外便射来一排火箭。
黑夜猛地將李承乾扑倒在地,自己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箭。
“统领!”
隱杀的人在此刻蜂拥而入,刀剑碰撞声瞬间淹没了庭院。
李承乾扶住倒下的黑夜,才发现这张戴了二十年的青铜面具下,鬢髮早已白如霜雪。
“老。。。。。。老奴护驾来迟。。。。。。”
黑夜咳出一口血,喷在了李承乾的龙袍上,
“听风楼说。。。。。。。王氏勾结了。。。。。。”
他的话没能说完,手就重重垂落了下去,指尖还保持著握刀的姿势。
“传朕旨意。”
李承乾將黑夜的尸身轻轻的放平,
“扬州城宵禁,所有带莲標记的私兵,格杀勿论。
琅琊王氏在江南的產业,抄没入官。”
罗通刚要领命,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等等。”
李承乾站起身,
“不止王氏。
所有与私兵有牵连的家族,无论士族寒门,一概查抄。
听风楼和隱杀联手,朕要这江南,连根都翻一遍。”
天快亮的时候,扬州城的火光映红了江面。
金吾卫联手千牛卫挨家挨户搜查,凡是家中藏有兵器、与王氏有书信往来,甚至只是在酒楼里说过“银號苛政”的人,都被铁链锁走。
银號掌柜带著伙计清点抄没的家產,发现其中三成竟是去年从农户手里巧取豪夺的良田契。
李福派来的银號主事跪在行宫前,捧著帐册瑟瑟发抖的问道:
“陛下,这些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