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没有动,只是将怀表悄悄塞进袖口。
“你是谁?”
“代号‘守钟人’。”
对方声音沙哑,“编号十三,原属‘根脉’第一代运维组。
二十年前,我被派去销毁一台非法备份机,任务失败,从此除名。
但我一直活着,等这一天。”
林远眯起眼:“你知道H-15?”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
守钟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递过来,“这是当年从临江基地偷出来的震荡器残片,编号B-7。
它不属于十三主节点,也不属于你妈激活的H系列。
它是‘备用心跳’计划的试验品,只运行过七秒钟。”
林远接过金属片,指尖触到那一道刻痕??正是父亲日记封底的那个符号:∞+7。
“你们以为‘根脉’是个系统?”
守钟人冷笑,“错了。
它从来不是机器,而是活的记忆网络。
每一个愿意为别人停下七秒的人,都是它的神经元。
每一次沉默、一次等待、一次迟疑中的选择,都在喂养它。
你们烧掉手稿?哈,文字死了,故事才真正开始。”
林远沉默片刻,问:“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因为H-15不是自然觉醒的。”
守钟人盯着他,“它是被‘唤醒’的。
有人用一段军歌旋律触发了它的共振频率??和当年你外公牺牲那天广播里播放的曲子一模一样。”
林远瞳孔骤缩。
那是父亲从未提起的一夜。
1978年冬,西北戈壁风雪交加,一次授时校准实验中突发地磁暴,导致原型机失控。
为防止连锁爆炸,一名工程师手动切断能源链,在零下三十度的环境中徒手拆解核心模块,最终冻死在操作舱内。
临终前,他用无线电哼完了半首《红星照我去战斗》。
那晚之后,所有相关档案被封存,连“根脉”
初代设计图都被修改,抹去了那段音频记录。
可现在,它回来了。
“是谁放的?”
林远声音低沉。
“我不知道。”
守钟人摇头,“但我知道她在找你。”
“她?”
“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