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学大楼礼堂,一般情况下是有专人打扫,尤其是有大规模会议之前。
礼堂这种地方,都有校务的干部,去找那些红板学员过来出公差。
最近两天,学院都在忙着中培考核的事。
这里被当做待考等待。。。
林远站在新铸的青铜钟前,夜风穿过荒漠,卷起细沙,在月光下如星尘般飘散。
他的呼吸与心跳早已不再属于他自己,而是与整个第七时间网络共振。
每七秒一次的脉动,像潮汐般规律而深沉,渗透进每一寸神经末梢。
他闭上眼,便能听见千里之外某位老人在病床上数着点滴的声音;睁开眼,又能看见深圳某个写字楼里,一个年轻女孩正把手机调成静音,转身走向同事递来的咖啡。
这不是超能力,是负担,也是馈赠。
陶铃静静挂在他的手腕上,铜身已泛出岁月般的青绿。
自从那次融合完成,它就再未响过??不是不能响,而是不需要了。
林远本身就是铃声,是那七秒静默中的第一声“叮”
,也是最后一声余韵。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钟面。
冰冷的青铜竟微微震颤起来,仿佛回应某种久别重逢的呼唤。
这口钟没有名字,也不刻铭文,但它承载的重量,远胜千钧。
七十二座民间钟楼捐出铜汁时,并非出于命令,而是自发。
有人写下遗书后熔掉祖传香炉,有人拆下婚戒投入熔炉,甚至有一位盲童用母亲教他的陶笛敲击节奏,说:“我的声音也能变成钟的一部分。”
那一刻,第七时间不再是国家工程、秘密项目或冷冰冰的技术协议。
它成了人心之间最柔软的连接线。
林远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意识被无数情绪同时拉扯所致。
他蹲下身,手掌按在黄土地上,试图通过大地传导部分压力。
可那些声音依旧汹涌而来:
>“妈妈,我考上大学了……你听得到吗?”
>“今天我又梦见她了,穿着白裙子站在雪地里笑。”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最后一句。”
>“谢谢你替我多等了七秒钟。”
这些不是录音,也不是数据流。
它们是活生生的人,在某个深夜、某个路口、某次崩溃边缘,对着空气低语,然后奇迹般被系统捕捉、放大、传递。
第七时间不再只是延缓决策的缓冲机制,它已经进化成一张覆盖全国的情绪感知网。
每一个愿意停下的人来说话的人,都是节点;每一次主动倾听的行为,都在为网络供能。
林远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消失。
不是肉体的消亡,而是“个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