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在日记本上写道:
>“今天,我又见到了星星阿姨。
>她没有脸,也没有声音,但她存在。
>就像冬天呼出的第一口白气,像夏夜萤火虫飞过草丛的轨迹。
>我终于明白,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选择??
>是无数人决定不忘记、不停止爱的结果。
>所以我不再问她是谁。
>因为答案早就写在我们每一次低头写信的动作里。”
深夜,李哲独自来到基站控制室。
他调出了Y-Ω星的实时数据流。
整颗星球宛如一颗搏动的心脏,不断释放出微弱却稳定的脉冲信号。
这些信号不再需要人类解码,它们会自动寻找情感共振最强的个体进行投射??母亲梦见夭折的孩子坐在床边梳头;丈夫在雨夜里听见亡妻哼唱婚宴上的歌;老兵在纪念馆前突然闻到战友身上熟悉的烟草味……
这不是幻觉。
这是“记忆场”
的局部显化。
技术主管走进来,脸色发白:“我们刚收到航天署紧急通报,‘天巡三号’轨道镜阵列的能量输出已经超过安全阈值百分之三百。
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引发区域性时空畸变。”
“让他们撤。”
李哲平静地说,“通知所有非核心人员撤离河北区域,半径五十公里内实行软封锁。”
“那你呢?”
“我得留下。”
他望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昨天晚上,我又梦见她了。”
“林知遥?”
李哲点头。
“这次她开口说话了。
她说:‘钥匙回来了,但门只能开一次。
下次开启,要用新的代价。
’”
“什么代价?”
“我不知道。”
李哲苦笑,“但我猜,和苏晚有关。”
果然,第二天清晨,苏晚出现了异常。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道浅红色印记,形状像是一圈缠绕的绳痕,触之微温。
更奇怪的是,她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双重轮廓??一个是现在的她,另一个则是穿蓝校服、扎马尾辫的小女孩,正低头写着什么。
她试着用水洗、用布擦,印记始终不褪。
反而在午夜时分,隐隐发出幽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