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马老板,马爷!
您以后就是我的爷!”
“别别,这么叫都把我给叫老了,而且,整得我好像要占你便宜一样。”
“不不!
是我占便宜,因为这么叫,那不是显得我年轻吗?”
“年轻?”
。。。
苏晚醒来时,天光还未完全亮透。
山间的雾气缠在屋檐下,像一层薄纱裹着梦的余韵。
她躺在教室改建的小宿舍里,身下是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墙上贴着孩子们用蜡笔画的星星和井口。
那封投入枯井的信,已不在她手中,但手腕上的红痕却比昨日更清晰了些,仿佛血脉里多了一道光。
她没急着起身,而是静静听着窗外。
滴水声仍在,不疾不徐,像是某种回应的节奏。
她忽然明白??那不是地下水渗出的声音,是“回音”
在生长。
每一滴,都是一封信被接收的证明。
她起身穿衣,将日记本收进帆布包,又检查了一遍墨水、钢笔和红绳。
今日不同往常,校长说村中有个“哑女”
,从不说话,却每天在石板上写字,写完就用炭灰盖住,没人知道她在写什么。
村民们说她“被山鬼附了身”
,可孩子的眼神清澈得不像有邪祟。
苏晚穿过晨雾走向那户人家时,看见一群麻雀停在屋顶,齐刷刷地转向她,仿佛在行注目礼。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屋内昏暗潮湿,角落里坐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女孩,赤脚盘腿,面前一块青石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见人进来,她猛地抬手一抹,炭灰扑起,遮住了所有痕迹。
“你不用擦。”
苏晚轻声说,“我知道你在写信。”
女孩怔住,手指微微发抖。
苏晚蹲下来,与她平视:“我也曾经害怕别人看见我的信。
怕他们笑我傻,怕他们说‘人都走了,还写什么’。”
她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红痕,“可你看,有人收到了。
所以……你不孤单。”
女孩盯着那道印记,忽然伸手碰了碰,指尖微颤。
然后,她低头,在石板边缘重新写下几个字:
>“妈妈,今天有阳光。”
苏晚鼻子一酸。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信纸,铺在石板上:“如果你想,可以写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