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春分祭台、红绳钢笔、琉璃花……都不是仪式本身重要,而是我们在那一刻选择了诚实。”
“对。”
林昭宁微笑,“工具会变,形式会演进,但核心从未改变:敢于开口的人,才是文明真正的起点。”
这时,远处传来钟声。
七响,悠远绵长。
这是滨海县共写仪式结束的信号。
人群陆续起身,带着未燃尽的信纸走向祭坛中央的火盆。
火焰腾起,灰烬如蝶飞舞,每一缕烟都承载着一段无法言说的情感,升向苍穹。
小宇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他回头看了眼那朵金边白花,轻声道:“明天早餐,我要吃饺子。”
林昭宁笑了:“那你得早点回家。”
两人并肩走出花海。
路上遇到几个同学,手里也拿着信纸,脸上带着相似的神情??像是刚从一场漫长梦境中醒来,既疲惫又清醒。
“你们写了什么?”
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
“给奶奶的。”
小宇说。
“我写了给我妈。”
另一个男孩低声接话,“我说……我不恨她离婚,但我好想她回来做饭。”
没有人笑话他。
反而有几个孩子默默点头,眼里闪着光。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普通小学生,而是一群参与了一场宏大对话的书写者。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信会不会引发星辰变动,会不会传到银河彼端,但他们知道??
有人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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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滨海县小学举办了一场特别展览。
教室走廊挂满了学生们的“心灵信件”
复印件(原件大多已焚或升空),配以简短解读和老师评语。
校长亲自题写展名:“听见?存在”
。
其中一幅格外引人注目。
信纸右下角写着:五岁的小宇,写给未来的自己。
内容只有短短几句:
>“长大以后,你会变得很厉害吗?
>
>能不能飞?
>
>奶奶说天上有个地方专门收小孩子许的愿望,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