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以天山掌门身份去。”
冯瑛澜转身,目光如电,“我要以‘罪臣’之名,主动请缨戴罪立功。”
翌日清晨,天山别院传出消息:冯瑛澜因私藏禁书、勾结钦犯,已被包拯押解下山,送往京城受审。
沿途百姓哗然,江湖震动。
有人痛哭焚香,有人怒砸酒坛,更有数派弟子欲劫囚车,却被云剑一人持剑拦下。
“掌门有令:不动干戈,不伤无辜。”
云剑立于风雪之中,剑锋染霜,“信他,便是护他。”
而就在百里之外的荒岭驿站,一辆不起眼的柴车悄然转向西行。
车内,冯瑛澜褪去镣铐,换上粗布麻衣,脸上涂满药泥,伪装成一名病弱游方道士。
车帘掀起一角,李寻欢端坐驾前,嘴角含笑。
“你还真敢演这一出?”
“唯有假死,才能真活。”
冯瑛澜轻咳两声,“朝廷以为我已落入彀中,实则我正奔向他们最不愿人知的地方。”
两人一路昼伏夜行,穿秦岭,渡渭水,七日后抵达终南山脚。
此处山势险峻,林木幽深,民间素有“鬼谷”
之称,寻常樵夫不敢深入。
按照残卷指引,他们寻至一处断崖瀑布之后,果然发现隐蔽洞口。
洞壁刻满古老符文,中央嵌有一块青铜盘,形似罗盘,上有十二生肖浮雕,唯独“龙位”
空缺。
“需要钥匙?”
李寻欢问。
冯瑛澜摇头,从怀中取出那枚厉胜男曾持有的青铜钥匙,轻轻插入龙位凹槽。
刹那间,大地震颤,瀑布倒流,石壁轰然开启,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阶梯两侧立着石俑,面目模糊,却皆身穿太监服饰,手持长戟,腰悬蟒带。
“果然是宦官所建。”
李寻欢低语,“这些人死后还要守墓,真是可悲又可怖。”
深入百余丈,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恢弘地下宫殿浮现于眼前:穹顶镶嵌星辰宝石,地面铺就黑曜石砖,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坛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雕像,口中衔着一枚金色虎符。
冯瑛澜心跳加速。
那就是另一半兵符!
然而就在他踏出一步之际,身后石门骤然关闭,四周亮起幽绿灯火。
一道苍老而阴柔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三十年一轮回,蟠桃泉开,徐福归来……可没想到,回来的不是仙人,是个凡夫俗子。”
台阶尽头,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老太监缓步走下。
他面白无须,双目狭长,行走无声,宛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