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显示,空气中出现微量新型孢子,结构类似“愿种”
,但载体为“情感记忆”
。
沈知白立刻赶赴现场。
他走进一间宿舍,见一名小女孩蜷缩床角,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灯。
“你梦见什么了?”
他轻声问。
“我梦见妈妈没死……她说对不起,不该把我送去执灯塾……她说外面太危险,不如活在梦里……”
女孩抽泣,“可我知道那是假的……因为我写了字,每天写的。”
她颤巍巍展开一张湿漉漉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宁碎不愿眠。”
沈知白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
“你说得对。”
他声音坚定,“梦里的妈妈不会让你写字。
真正的妈妈,只希望你能记住她,哪怕痛。”
当晚,他召集音律组,在孤儿院上空演奏《醒灯谣》变奏曲。
同时,所有“鸣心lantern”
同步播放孩子们亲口录制的记忆音频:“今天我学会了写字。”
“老师夸我勇敢。”
“我想妈妈,但我不要忘记她是怎么死的。”
声波交织,形成一道精神屏障。
次日清晨,孢子活性降至零。
但沈知白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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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之夜,终南山巅。
沈知白独自前来,站在那块断碑前。
雪落无声,碑文依旧湿润,仿佛永远写不完的誓言。
他从怀中取出苏挽晴的笔记,一页页投入火盆。
火焰腾起,映照他清瘦面容。
“你说,愿后来者,不必再燃。”
他低声说,“可若无人点燃,灯如何亮?”
火光中,他仿佛看见她站在对面,微笑不语。
“我忘过你,对不起。”
“我怕想起你,也对不起。”
“但现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