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您们俩真在烧火啊!”
李兆廷看到熟人,非常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递过去两张擦脸面巾。
张三李四听到声音,抬起被烟灰熏得黢黑的脸庞,看到美人环绕、笑容满面的李兆廷,气的差点抽过去。
。。。
海风穿过窗棂,吹动那盏旧纸灯的烛火,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少女??如今已是讲师的她??缓缓合上手中的《执灯录》残卷,指尖仍停留在“宁碎不愿眠”
五个字上。
她的声音轻如絮语,却清晰地回荡在学堂之中:“你们知道吗?当一个人真正醒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声会和大地共鸣。”
台下坐着三十七名新生,最小的不过十岁,最大的已近弱冠。
他们来自江南水乡、西北边陲、岭南瘴地、川蜀深谷,皆是曾被“忆梦籽”
侵蚀过意识的孩子。
有人曾在梦中看见亡母含笑端来热粥,伸手一碰却化为灰烬;有人梦见自己飞升成仙,脚下云霞翻涌,可耳边突然响起幼时父亲临终前那一句“别忘了我是怎么死的”
。
正是这些痛楚的记忆,将他们从虚妄中拽回。
一名少年举手,声音微颤:“老师,如果……如果我们也能像沈先生那样,把命变成光呢?”
她望着他,目光温柔而沉重。
“你想成为灯芯吗?”
她问。
少年点头,眼神坚定。
她没再说话,只是从讲台抽屉里取出一支未点燃的纸灯笼,轻轻放在他手中。
“等你能记住三件真实的事??哪怕它们让你流泪??再来找我。”
夜色渐深,学堂外雨声淅沥。
远处山巅的“鸣心lantern”
塔静静矗立,金花遍野,每朵都闪烁着微弱却恒久的光芒。
风中,笛声若隐若现,仿佛自地脉深处升起,又似从千年之前传来。
而在长安废庙遗址之下,尘土掩埋的安魂坛早已崩塌,青铜匕首锈迹斑斑,躺在碎石之间。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某一夜,月光恰好照进裂缝,竟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没有五官,却微微抬头,似在倾听风中的旋律。
与此同时,九州各地悄然发生异变。
岭南讲学堂的一名学生,在抄写《醒途箴言》时,笔尖忽然渗出血珠。
血迹顺着竹简纹路蔓延,竟自动组成一段失传已久的音律符号。
音律组连夜破译后震惊发现:那是沈知白最后吹奏的那段无名旋律的逆向回响,名为《归烬谣》,意为“以烬为种,返照初心”
。
川蜀灾民安置点,一位老妇人在梦中哭泣。
她梦见自己年轻时逃荒途中丢下的婴儿,正蜷缩在雪地里哀啼。
以往这类梦境总会让她陷入绝望,甚至想要服药沉睡。
但这一次,她猛地睁开眼,抓起毛笔,在墙上写下:“我记得你叫阿禾,生于癸未年腊月初八,左耳后有朱砂痣。”
第二天清晨,工作人员在档案库最底层找到了一份残缺户籍,上面赫然记录着这个名字。
更令人惊异的是,终南山地核祭坛附近,原本枯死百年的古树竟抽出新芽。